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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诗人余秀华评价汪国真:他靠一句废话,混了一辈子诗坛

2021-02-18

女诗人余秀华评价汪国真:他靠一句废话,混了一辈子诗坛

汪国真诗歌,曾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流行于大中学生读者群,当时大中学生阅读汪国真诗歌,可以说盛况空前。1990年,汪国真的第一本诗集《年轻的潮》出版,首印15万册,几乎被粉丝们一抢而空。这本诗集后来加印到了60万册,盗版不计其数。

汪国真诗=心灵鸡汤?

在汪国真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现象,他的写作受到很多年轻人的喜爱,但同时受到很多诗人的否定,比如当代著名女诗人余秀华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名为《汪国真凭借一句废话混了一辈子诗坛》。在她看来,汪国真的诗歌没有什么价值,像“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类似的句子,缺乏想象力,根本不能算做诗。

真正的诗应满足两个基本件“一、对世界有独特的感受;二、对语言有独特的运用。”在很多人看来,汪诗只不过是粗制滥造的格言,且缺少真正的格所具有的,那种对人类普适经验的总结提升、对错误与荒诞事情的讽刺与规劝价值。

汪国真、余秀华比较

事实上,“汪国真之死”和“余秀华热”发生在同一年,两位诗人在不同时期对读者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汪国真引发读者热潮时,正值第三代诗人以先锋的姿态把持话语权的时代,而余秀华的走红,标志着“大众造星”的时代已经来临。

余秀华的诗歌具有独特的民间气息,诚如《诗刊》编辑刘年所言:“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

她的诗强调了抒情主体“我”的存在,诗歌往往以自我的生活圈子为中心,书写人生感受,这种感受一方面突出苦难不幸的遭际。

如《我养的狗,叫小巫》所写:“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磕的时候/小巫不停地摇着尾巴/对于一个不怕疼的人,他无能为力/我们走到了外婆屋后/才想起,她已经死去多年。”

终日陪伴自己的狗、死去多年曾给予作者关爱的外婆与对作者施与虐待的丈夫形成鲜明的反差,苦难与无助浸润诗中。

汪国真的诗词语言通俗,句与句的逻辑关系明确,富有哲理。

他《那凋零的是花》中写道:人生并非只有一处/续纷灿烂/那凋零的是花/——不是春天。阐述了“人生不仅仅是处处是精彩的,纵然一朵花凋零了,还有无数美丽的花朵在春天里盛开”的哲理,给人以鼓舞;

《叶子黄的时候》中有这样几句,“春灭的时候/你别忘记冬天/叶子黄的时侯/你该记起绿”,告诉我们:幸福的时候也不要忘记苦难,遭受磨难之时也要心怀希望。我们要居安思危、忆苦思甜,也要隐忍坚强、拆观豁达。

被低估的诗人和他的时代

汪国真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大担当,也不做拯救祖国、拯救人类的大梦想。

他想要拯救的首先是自己的心灵,他只不过用自己写作的方式来完成自我的超越,因此,他的写作是个人式的,他在写作中只是表达了一个单纯的信念,那就是只要努力,生命就会超越现实的局限,打破眼下的痛苦。

因此,“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他的这种选择,是大多数小人物在拥有勇气之后的选择。不写现实的残酷与生命的痛苦,并不意味着他的生命中没有这些。正是因为现实的压迫与灵魂的痛苦,他才更加强烈地渴望一个光明的未来。

也许这种对未来的信念,只是一个观念层面的存在,但这种信念不正是使人得以勇敢前行的动力吗?在做一个给许多读者带来灵魂之火的诗人之前,汪国真首先是一个普通人。他在自己的生命之路上,用诗歌为许多人打开了一道绝路中的门。

我们在他的诗歌中,可能找不到当代诗艺的高超与美妙,却可以找到直面残酷现实与痛苦处境的勇气与力量。这才是汪国真诗歌的价值之所在。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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