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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五言绝句,必推这首!

Image 2020-04-14

在唐诗的体裁中,五言绝句是字数最少的。只有短短二十个字,但是需要以小见大,以少总多,在短小的篇幅中包含着丰富的内容。所以一般人并不能轻松驾驭这种体裁,甚至有人说诗越短越难写。

那么五言绝句中有哪些作品堪称压卷之作呢?我以为王之涣的《登鹳雀楼》必会入选。朱之荆在《增订唐诗摘钞》中评价这首诗:“两对工整,却又流动,五言绝,允推此为第一首。”

登鹳雀楼

王之涣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首诗代代相传,连儿童都会背诵,诗意也很容易理解。所以我们今天只看看这首诗到底好在哪。

1.以小见大,尺幅千里

“尺幅千里”的意思是一尺长的画幅,却装进了千里长的景象,比喻外形虽小,包含的内容很多。这首诗是尺幅千里的完美案例。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写的是登楼望见的景色,只见一轮落日沿着延绵起伏的群山缓缓落下,汹涌澎湃的黄河,滚滚流向大海。短短十个字,把广阔的天空、河流、山峰全部都包含其中。视野之广,罕见其匹。读到这句,使人神思飞越,胸襟为之一宽。而且这句描写的景象,色彩鲜明,动静结合,不是图画而胜似图画。

2.诗意尽处,绝处逢生。

绝句有四句,讲究起承转合。这也是绝句难写的原因之一,它字少,却依旧有着极为严格的结构要求,起承转合无论哪一个步骤做得不好,一首诗就毁了。

看了“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这句,我一边赞叹写景壮阔的同时,一边却为诗人担忧。王之涣这两句,实在已经写尽了视野之中的景色,甚至把诗意推向不可见的无限。因为“白日依山尽”是能看到的,“黄河入海流”能看得到吗?是看不到的,我们只能看到黄河向东流去,却看不见它入海的情形,诗人却能凭借十个字,把我们的视线引向更远更广阔的地方。

那问题来了,能写的已经写完了,诗人该怎么接下面的句子呢。没想到诗人却接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向读者展示了更大的视野,同时也把诗篇推引入更高的境界。诗意在此,绝处逢生。

3.含义深远,耐人寻味。

诗句可以讲道理,但必须讲得高明,引人遐思,把一个道理直白说来,这不是诗,只是格言警句。

我们现在看“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很容易想到它的象征意义,比如说如果想追求更好的理想,取得更好的成功,便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比如说站得高望得远。诗人在诗里并没说道理,只是轻松写来,自己登楼看到了白日、山峰和黄河,他想看得更远,就更上层楼,不仅照应诗题的“登鹳雀楼”,也和首二句浑然一体。我们读者所有的理解,都是由这句感发的,而诗人只是写了他的登楼而已。

这首诗的优点并不仅仅在前三条,就提一点,我们感受到了这首诗的对仗吗?读起来完全不感觉,可是这首诗四句却是对仗的。对句很工整,但容易流于板滞,最高明的对句叫“流水对”,是说虽然是对句,但是像流水一样,句子是流动的,恰如这首诗。

朱之荆把这首诗评为五言绝句的第一,实在是有他充足的理由。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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