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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学新著《冰壶秋月》:“80学人”的珍贵心路历程

2021-05-12

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学者吴承学随笔集《冰壶秋月》于2021年初出版,为浙江古籍出版社日知文丛系列之一种。吴承学教授是中国古代文学学科首位长江学者,从事中国古代文体学与中国文学批评研究,著有多种学术著作。本书是他的第一本随笔合集。本书虽然是他于问学之余所著的“雪泥鸿爪”,但都是数十年间因人、因事、因书而作,“虽无意为文,皆有感而发”。此中真意,相信观者读罢,自然有会于心。

《冰壶秋月》,吴承学著,浙江古籍出版社/日知文丛,2021

全书分为三类:“忆语”是对家庭与家乡、老师与前辈的回忆,以及治学上的感想与寄语;“札记”是作者的文史札记与学术随笔;“序跋”则是作者为师友、学生的学术著作所写的序言与跋语。

1977年恢复高考,上世纪70年代末进入高校就读并于80年代前期进入学界(主要是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学人,被称为“80 学人”。这一代人亲历了动荡的青春,也经历社会的巨变和各种思潮的冲击。这样的经历让他们具备丰富的经验、独立的思考能力。他们对于人文学科,是一种出自内心的喜爱,不仅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事业,一种精神寄托,一种理想。吴承学教授正是“80学人”中的杰出代表,研读《冰壶秋月》一书对考察“80学人”成长历程有着一定的启迪意义。

吴承学,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2006年被聘为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2010年被聘为中山大学“逸仙学者”讲座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体学与中国文学批评研究。著有《中国古代文体学研究》《中国古典文学风格学》《中国古代文体形态研究》《近古文章与文体学研究》等。

正如吴承学在《学术的尊严与快乐》一文中所言:“我想,在信仰和理想欠缺的时代,我们不妨把学术当作我们的精神寄托。在我们的观念中也有一片澄净无云之处,那就是学术的天空;在我们的心目中也有神圣之处,那就是学术的殿堂。如果我们带着虔诚之心,像朝圣那样一步步地向神圣的学术殿堂迈进,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登堂、我们一定会入室。”

写序之难,难在知人论世。值得一提的是,《冰壶秋月》一书的序《书生本色》出自作者的妻子、著名媒体人江艺平之手。江艺平曾任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副总编辑和《南方周末》主编。她在序中写道:

——承学写随笔往往缘事而发,性情文字,少见清词丽句,却显朴茂深挚。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他的导师黄海章先生去世,他在复旦读博,无法送别恩师,写下《冰壶秋月》发表在《羊城晚报》。当年读这些文字,远隔千里,也能触摸他痛彻心底的悲伤,从此一袭黑衫一身清气的海老形神毕肖镌刻在我的心底。而海老耳提面命的古训“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也镌刻在承学心中,成为他一辈子的座右铭。

——漫漫求学路上,上苍对承学何其眷顾,一路走来,总能遇见最好的老师——黄海章先生超迈脱俗的淡泊,邱世友先生古风犹存的正直,王运熙先生温润如玉的良善,傅璇琮先生宅心仁厚的宽容……透过承学的笔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他们为师为人的纯粹,一直影响着承学。所谓润物无声,莫过于此吧。

——承学从1992年开始招研究生。弟子们脾性禀赋各异,家境学识不一,在承学眼里,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也意味着“因材施教”需要投入更多时间,花费更多心血。承学并不吝惜于此,每有弟子学成,专著出版,请导师写序,他都务求写出每本专著、每个作者的独特之处。写序之难,难在知人论世,我读承学为弟子作的序,犹见弟子性情模样,想起师生之间的趣事往事,不禁莞尔。平心而论,承学要求学生其实颇严,甚至近乎严苛,尤其见不得对学问轻慢敷衍。我理解他良苦用心,惟求学生学有所成,不虚度人生,不泯然众人。

人生在世,要做到不泯然众人委实很难。承学用一辈子的努力做学问,也用一辈子的努力做自己,一辈子的努力悟透一句话:“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他把这句话用作一本学术专著序文的标题,也融化在平日的所思所行之中,包括各种场合的言辞里。

——“宁作我”就是做自我独立的人。一个人在社会上立足,总免不了要作这样那样的发言,张口就说冠冕堂皇的话,说“正确”的话,是不少人的“明智”选择。然而言者滔滔,能让听者入耳入心,又有几何?想独抒己见,说点逆耳忠言,且做到一针见血,就需要一点勇气,一点襟怀,一点见识。承学出生于上世纪50年代,家世坎坷,际遇沉浮;受益于80年代,得遇良师,终成学业,独特的人生经历,严格的学术训练,培养了独立的价值判断,凡事经过自己大脑思考,而非人云亦云。

——有独立思考的真诚之言,自有其价值。承学随笔之深得我心,亦基于此——对现实勤于思考,勇于批判,写作才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5月15日晚19时30分,中山大学中文系吴承学、孙立两位教授将做客广州学而优书店“大家讲堂”,以《冰壶秋月》为中心畅谈“80学人”的求学之路与为师之道,旁及当今中国的学术生态环境以及对新一代学人的期待等问题。两位教授本属同窗,个性迥异却又惺惺相惜,更被人戏称为其硕士导师、中国古代批评史专家、词学研究大家邱世友先生的“哼哈二将”。本场活动由南方都市报资深编辑周佩文主持。

1984年,黄海章先生给在读的硕士生孙立(中)和吴承学讲课。

孙立,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诗文与诗文批评。著有《明末清初诗论研究》《中国文学批评文献学》《日本诗话中的中国古代诗学研究》等。

2016年,吴承学(左)教授与孙立教授参加博士生答辩会。

吴承学和孙立不仅是同门同窗,二人还同在中山大学中文系执教近40年,这其间充满了有情有趣的故事,足以让人对二人对谈碰撞出的火花充满期待。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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