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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李磊:陌上花开,用一个展览寻找“爱”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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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句话出自吴越王给他夫人的一封信。

“陌上花开——李磊艺术展”近日在上海静安雕塑公园艺术中心对外展出,这是艺术家李磊进入上海戏剧学院任教后的一次亮相。布展期间,李磊接受了“澎湃新闻·艺术评论”(www.thepaper.cn)对话,讲述自己近年来创作观念与方法、作品以及对当下艺术教育的一些思考。

“如果用最简约的字来概括这个展览,我想就是‘爱’和‘根’。人走得再远也不要忘了来时的路,更不要忘了为什么出发。所以做展览不是目的,目的是寻找‘爱’和‘根’。”李磊说。

展览现场“诗瓷”系列《慈悲颂》和抽象画组合

春日的静安雕塑公园,樱花点点、玉兰绽放,来到“陌上花开”展览(3月12日-5月16日)现场,则是一片光彩绚烂:色彩的丝绸从天而降,一直倾泻在灰色的地板上,形成璀璨的色团。条条彩带呼应着墙上斑斓的抽象绘画。多组“诗瓷”作品也在展厅中呼应着,形成形与色的交响。

李磊说:“我做一个展览,希望观众能有三个层次的感受。第一是看我的单件作品;第二是看由许多单件作品组成的装置作品;第三是感受由许多装置作品所构成的空间氛围。这里有空间叙事、空间抒情、空间思辨;有光色的点线面在空间中形成的观念与律动;有艺术作品与观众心灵之间的交流与激荡。”

展馆外的春色

展览现场,贯穿展厅空间的装置作品“慈悲颂”。

我的艺术当然是植根于生活和历史的

澎湃新闻:展览缘何以“陌上花开”为名?

李磊:“陌上花开”展览通过26组交错呼应的200多件视觉作品,力图呈现中华文明经数千年积淀所形成的基本价值观和方法论。即天、地、人是什么关系?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是什么关系?昨天、今天、明天是什么关系?然而艺术作品并不是图解,也不是哲学,艺术作品是在所有这些文化背景下,一个作者的感性表达。

当然“陌上花开”是有典故的:唐朝末年吴越王钱镠的妻子吴氏出生贫寒但极孝顺,每年寒食节一定要回临安省亲。钱镠也是出生贫寒,他最念结发之情,吴氏回家住得久了,钱镠便要带信给她表达思念。一次钱镠看到田间的野花,勾起思妻的情愫,便传信给吴氏,虽然信只聊聊九字“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但千回百转的意味尽在其中。此后这段佳话在吴越民间广为流传,这也代表了中国传统人文的价值观,反映的是人与人、人与家庭,乃至人与社会的感性连接,背后也包含着中国传统儒家观念中构建的价值观。

复旦大学的哲学家孙向晨先生写过一本书叫《论家——个体与亲亲》,这里讲了当代中国在充分开放的社会形态下个体、集体、家庭、传统、创新的人的关系及可能性。我的“陌上花开”展现的也是这样一些问题。

举行展览开幕式草坪所在的位置,是过去李磊祖宅的位置。

非常巧合的是,举办“陌上花开”展览的上海静安雕塑公园艺术中心所在地正是我的祖屋的地理坐标点,当然我的祖屋在物理上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在情感上却永远存在于我的心里。今天我的祖屋转化为雕塑公园新的物理地貌,成为上海市民赏花娱乐的场所,这是从小家向大家的转化,是时代的变迁和进步。

在新冠肺炎疫情趋于平缓的春天,在梅花、玉兰、樱花、郁金香次第开放的静安雕塑公园举办我的个人展览,我是多么的幸福和快乐。所以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恩之情。

李磊,《止观11-云水间9》,布上丙烯,150x100cm

“史诗”的意思是在个别性当中包含普遍性;在当下性当中包含历史性;在偶然性当中包含必然性。这是哲学的辩证法,也是生活的辩证法,更是艺术的辩证法。“史诗”就是在包罗万象、异彩纷呈的艺术表现中揭示出更加本质的东西。如果用最简约的字来概括“陌上花开”这个展览,我想就是“爱”和“根”。人走得再远也不要忘了来时的路,更不要忘了为什么出发。所以做“史诗”不是目的,目的是寻找“爱”和“根”。

上海静安雕塑公园艺术中心的展览空间非常好,这是一座地下两层的水泥建筑,与毗邻的上海自然博物馆共同建造。这个展馆初看上去素色低调,但其空间结构却非常丰富,就像一座在地面下构成的中国式园林,这是策展人黄彩娣女士当年规划的杰作,很适合我作沉浸式的集成艺术。

展览现场,一位观众在欣赏《诗瓷-清如许》,后为李磊写的诗。

我在这个场域里做展览,希望观众能有三个层次的感受。第一是看我的单件作品;第二是看由许多单件作品组成的装置作品;第三是感受由许多装置作品所构成的空间氛围。这里有空间叙事、空间抒情、空间思辨;有光色的点线面在空间中形成的观念与律动;有艺术作品与观众心灵之间的交流与激荡。

“陌上花开”这个展览中有绘画、有“诗瓷”、有装置、有音乐、有气味。我和策展人营造了一个可以综合体验的场域,这个场域的气息与馆外的春天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与历史上文人墨客对于春天的咏叹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如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对于幸福生活的期许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展览现场

澎湃新闻:近几年,您在北京、伦敦办过个展,此次在故乡上海,与之前的展览有何不同?

李磊:我学艺40多年,从能够进行独立创作开始就表现出强烈的人文精神和诗性特质,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也许跟我们所处的时代有关。1995年开始我的绘画逐渐转向抽象,2004年开始做雕塑,2014年开始做大型装置,并开始探索“集成艺术”的创作方法,到2016年就比较成熟了,之后一直沿着这条路走。2019年开始创作“诗瓷”和水墨画,你看我的创作也是越来越综合。

2014年上海当代艺术馆邀请我做了“海上花——李磊艺术展”因为场馆条件很特别,它不是白盒子式的展厅,而是一个通透的玻璃大棚,于是用“集成艺术”的方法做沉浸式的展览就成了我被“逼上梁山”的结果。此后的大型个展都是用“集成艺术”的方法做沉浸式展览。

2016年底,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邀请我做了“天女散花——李磊艺术展”。当时用了美术馆的全部展厅和公共空间,营造了非常好的展示氛围,为“天女散花”的主题展开提供了特别好的条件。

2019年底我的个展“诗象”在伦敦3812画廊展出,这次展览的是绘画,但是对这些绘画却是作了新的组合,大大拓展了作品的思想和心理空间。

展览现场

这次“陌上花开”也是延续以前用“集成艺术”的方法做沉浸式展览的大方向,但是因为主题不同,场馆的空间结构不同,在具体的作品安排和空间塑造上是用了一些不同的方法。比如“诗瓷”组合就是第一次在大展上集中亮相。在空间处理上更加多地借用中国传统园林造景法的通透与回旋,做到移步换景、主次衬景、远望借景、游人入景等效果。这可能是在静安雕塑公园特有的园林氛围里的新创造。

展览现场“诗瓷”系列《慈悲颂》

“诗意”是民族情感最宝贵的表达方式

澎湃新闻:此次展览设在“上海静安雕塑公园艺术中心”,这是一个美丽的公园,大量的花草和雕塑为市民提供了公共艺术空间,这样的环境与您的作品发生怎样的联系?

李磊:今年春天比往年暖和,梅花、玉兰、樱花次第开放,现在成片的郁金香如彩云落在地上,冬青都暴新叶了,柳树也发芽了,如织的游人穿行期间,让人想起唐代诗人贺知章的《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就是中国人,因为有丰厚的文化遗产,我们的情感表达能够抚今追昔、穿越时空。

还有杜甫的《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 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 润物细无声。”这哪里是写春天,他分明写人情。尤其是在中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趋于平稳后,人们特别感受到和平、团结、互助的可贵。在我们文化中情感与环境是相互关联、相互应和的,所以许多复杂的情感会借用上水、季节、花草来表达。

李磊,《春江水暖1》,布上丙烯,50x40cm,2020

说到“陌上花开”,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曾经为此写了三首诗。他在诗序中说:“我在九仙山游玩,听到那里儿歌唱《陌上花》曲,乡里人说吴越王的太太每年春天必回临安看望双亲,吴越王思念爱妻,于是写下‘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句子。这两句话让人感动,于是老百姓就用歌曲传唱这个事迹,但是那个歌词比较鄙陋,于是我写下了三首《陌上花》”其一曰:“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

我不以为然。民歌虽“鄙陋”,但自有其淳朴直率、朗朗上口的好处,苏东坡自作多情,作得三首诗不伦不类,把民歌弄成了教化诗,完全泯灭了民歌的天真特质。有时候大文人也会找麻烦,哈哈。

我做“陌上花开”展览只是借用了吴越王钱镠事迹的意象和情愫,由此展开做我自己的事情,我的艺术作品与“陌上花开”是互相关照的,但并不是一件事。

展览现场,“诗瓷”系列《清如许》

澎湃新闻:您能谈谈“诗瓷”创作和诗性抽象的关系吗?

李磊:老夏阳先生有一句话:“好的艺术是说不清楚的。那个画面上有一些糊里糊涂的东西,说不清楚,但是能抓住你,感动你。”在博物馆界也有一个传说:“一位女士来到罗斯科的画前,默默地坐了一天。”好的艺术是深深的矿,宝藏是要靠观众自己去挖的。

我们在博物馆、美术馆里听到最多的问题是:“这幅画是什么意思?”我告诉大家,一件艺术作品通常包含两类信息,一类叫“知识”,如果你是一位有心的观众,你在观赏前就可以作一下功课,查阅一下有关艺术家、相关主题等信息,在新闻报道中通常会提到这些知识点。另一类叫“感受”,感受完全是个体性的,你只能慢慢地看,慢慢地体会和寻找,等待某种感应的到来。我自己的经验是图画看多了一种综合性的感受自然会升起,你要的只是确认它就可以了。听音乐也是这样的。

我作创作就像是酿酒,乱七八糟地往缸里扔进去许多东西,然后慢慢发酵,忽然有一天要么流油、要么出酒、要么发火,反正会出来一些与扔进去的不一样的东西。说得再学术点,就是扔进去的是柴火,发出来的是火焰;扔进去的是生活,酿出来的是作品。艺术离不开生活,但决不是生活本身,它是炼过的东西,更像艺术家本身。

展览现场,“诗瓷”系列《十八罗汉》

我创作“诗瓷”的时候就反复强调,我作得是诗,不是瓷。我是以瓷作为语言来写一首首动人的诗。我写《清如许》、我写《慈悲颂》、我写《十里蛙声》、我写《山水有情》,中国瓷特有的泥土、色釉和烈火造就了浑朴华滋的“诗瓷”。这有点像中国的文人画。

展览现场,“诗瓷”系列《十里蛙声》

抽象画对于我来说已然完全地“中国化”了,本来艺术没有必要分中国和外国,只要感动人就是好作品。然而抽象画一直被认为的泊来品,其实不然。抽象艺术形成思想体系和创作流派确实在欧美,然而抽象思维和创新实践却是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个民族、各文明体都在实践的。我以抽象艺术造型的一般规律结合中国文化的诗性气质,自然就形成了中国式的“诗性抽象”。南京大学艺术研究院周宪老师曾经在2017年带领团队就此进行过专题研究,也取得了研究成果。我觉得在这个领域的中国艺术家很多,他们的艺术成果都值得大家多了解、多欣赏、多研究。

李磊,《幻想曲2020-14》,布上丙烯,50x40cm,2020

澎湃新闻:中国的文人画也和“诗性”有关,您如何看待“文人画”传统?

李磊:在古代中国许多官僚文人喜欢写字画画,就像赋辞写诗一样,是寄托情怀的一种方式。时间长了,逐步形成了融绘画、诗歌、书法、篆刻为一体的绘画形式,其方法是用毛笔蘸墨画在宣纸上或丝绢上,由此留下了干湿浓淡、抑扬顿挫的笔迹,这种笔迹抽象为一种观念性的形式叫做“笔墨”,“笔墨”的妙处成为评价传统中国绘画很重要的一个指标。

我是觉得“笔墨”自然有其道理,但是极端化就出问题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有一场关于“笔墨”问题的大讨论,吴冠中先生说:“脱离了具体画面的孤立的笔墨,其价值等于零。”许多老师不同意他的意见,认为“笔墨”是中国绘画的根本价值所在,否定了“笔墨”等于否定了中国画。我的态度是借用苦瓜和尚的一句话:“笔墨当随时代。”

文人画是一种范式,就是那种集画、诗、书、印于一体的中国水墨画,不是文人画的画就是“文人画”,那也是一种“集成艺术”啊。

今天我们艺术表达的方式太多样了,我们没有必要固守一种艺术的范式,但是其用各种艺术样式传递人文精神和艺术趣味的原则,我们不但应该继承,而且应该好好地发展。

展览现场

艺术教育要知道来路和去处

澎湃新闻:您到上海戏剧学院任教有半年了,您的工作状态怎么样?上戏给您提供了怎样的养分?

李磊:到上海戏剧学院从事研究、教学工作,是我人生的转型。上戏是我国著名的以舞台艺术为主的艺术类综合性院校,其戏剧表演、戏曲表演、舞蹈表演、戏剧文学、导演艺术、舞台美术等都是非常著名的学科。我在舞台美术系的绘画专业工作,属于纯绘画领域。

上戏的人文氛围很好,比较宽松,许多卓有成就的老师聚集在一起,会形成很强的学术氛围。上戏出过许多在中国美术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教师有颜文樑、闵希文、杨祖述、周本义、廖炯模、陈钧德、李山等。学生就太多了,陈箴、蔡国强、周长江、俞晓夫、黄阿忠、张健君、郭润文、林永康等等。曾经的学生在今天已经成为大艺术家的,这里出来他们本人的努力外,上戏校园深厚的人文氛围和自由的学术空气,以及学科的综合性特点,都是非常重要的土壤。

李磊,《再生》,高温瓷釉,2019年

学校要求我本科和研究生的课都要上,还要上硕博选修课,我也在学习和适应之中。目前我已经在给本科一年级同学上课,内容是“综合绘画——平面转化”。这些同学在进上戏时都是百里挑一的,专业基础比较好,但是也有考前训练比较单一,视野不够开阔等问题。“平面转化”其实是需要长期训练的基础课程,但是针对一年级的同学,只是让大家对绘画的平面思维、平面方法、平面表现有一个非常基本的认识。我让同学们多看前辈艺术大师的作品,看看人家是什么处理画面的;还让同学们将照片等“立体”的图像转换为平面的绘画图像;还让同学们相互点评作业,训练他们的思维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语言能力的训练能够帮助同学们活跃思维、促进图像的想象力。

今年五月份我将开设硕博选修课“戏剧艺术的视觉表达”,这是一门理论课,但我会结合创作实践来上理论课。我们知道戏剧是一门综合艺术,集文学、表演、音乐和美术(视觉)为一体,其实构成戏剧的每一个环节都可以作为视觉艺术表现的素材。如明末、清初出版了许多《西厢记》剧本,这些剧本里有许多精美的版画,最精彩的莫过于陈老莲画的插图,这就是“戏剧艺术的视觉表达”;在欧洲历史上无论是法国新古典主义大师达维特、浪漫主义大师德拉克洛瓦,还是俄罗斯批判现实主义大师列宾,他们的绘画都具有强烈的文学内涵和戏剧效果,这也是“戏剧艺术的视觉表达”;英国当代艺术家大卫·霍克尼曾经在美国与林肯艺术中心等机构合作,根据他的艺术风格设计了多部歌剧的舞台美术,他把中国散点透视的方法引入舞台构成,取得了舞台美术与架上绘画相得益彰的效果,这还是“戏剧艺术的视觉表达”。凡此总总“大戏剧”与“大美术”的交叉点非常的多,既可以大大地拓展同学们的视野,又可以促进各学科的跨界融合,激荡出艺术创作新的可能。

展览现场

李磊工作室

澎湃新闻:您一年多前在英国皇家绘画学院有过演讲和讨论,其中谈及英国绘画传统的式微,科技是否让绘画边缘化?科技和艺术会给未来艺术带来怎样的变化?

李磊:绘画的边缘化在西方当代艺术体系中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德国当代艺术大师马库斯·吕贝尔茨曾经抱怨说:“我离开杜塞尔多夫美术学院后他们就不画画了,他们弄了一个美国女人来当院长,搞的都像新媒体,乱哄哄了,没有人再画画了。”其实从十九世纪学院派的角度看,吕贝尔茨等老先生早就是乱哄哄的了。曾经有个笑话叫做“画得越差卖得越贵”,这个“差”当然是基于传统审美标准而言,但是审美标准也会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历史记录的是事物发展进程中的“变量”而不是“常量”,革命的因素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成为经典,历史就是这么捉弄人,像安格尔、德拉克洛瓦年轻的时候都是美术的变革者,到了晚年又成为保守派。我年级一点点也大起来了,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成为保守派。

展览现场的“诗瓷”作品

2019年底我去位于伦敦的英国皇家绘画学院交流。这所学校强调手工绘画和雕塑,强调心、眼、手之于艺术表达的关系,强调要传承英国历史的绘画传统,表面上看,他们显然比较保守,仔细想想,他们其实在守护人类心灵之树的根。

李磊,《惊蛰2020之6》,布上丙烯,50x40cm,2020

在新媒体工具被普遍应用的今天,到底还要不要绘画?基础训练还要不要画素描?我是这样看得:新媒体工具大大地延伸了人们的手脚和思想,它对于更多的人介入艺术创作有着极大的帮助,但问题是人们因此会懒惰起来,尤其是思想懒惰起来。基于人的身体和感觉所呈现出的艺术是非常可贵了,如舞蹈、杂技、歌唱、演奏、书法、绘画、制器等等,都是需要长期的训练,而在一刹那时达到思想和身体的高度统一,将精神的境界外化为感官所承载的形式,这是生命直观的艺术,是最可贵的艺术。

所以我们要特别善待表演艺术家,许多艺术表现随着艺术家身体情况的变化就不具备条件了,你想一轮生命是多么不容易啊!

展览现场

我最近还在筹备成立“李磊艺术创新实验室”,力图推动艺术与科技交叉融合的研究,这是一个双向互动的过程,一方面为艺术表现集聚更多的科技手段和方法,另一方面也为科技成果注入更多的人文内涵。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领域,需要大量的人一起来做。我做“实验室”就是想搭一个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大家思想激荡、携手合作。

李磊在展览开幕现场

本次展览展期至5月16日。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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