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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浦出土珠饰:拉制玻璃珠

2021-01-29

拉制玻璃珠的制作技术可能源于古代印度,这类珠饰外形细小,珠体无任何装饰,直径通常仅5—6mm,呈半透明或不透明,有蓝色、浅蓝色、绿色、黄色、红褐色、橙色、紫色、黑色等。其数量巨大、分布广泛,是古代各地相互交流中一类非常重要的贸易品。

弗朗西斯(P.J. Francis)[1]将广布于印度洋沿岸及太平洋西岸不同年代地层中的细小单色拉制玻璃珠称为“印度-太平洋单色拉制玻璃珠”,简称“印度-太平洋珠”。他认为这些珠饰起源于公元前4世纪的印度南部,并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穿越或沿着海湾向东西方传播、贸易。

大量运用科技考古技术后,分析结果显示“印度-太平洋珠”实际上包括多个成分体系的玻璃:铁器时代在印度南部生产的这类珠饰以矿物碱型钠铝玻璃为主,同时发现少量中等钙铝型钾玻璃;而包括合浦在内的岭南地区,出土的珠饰以中等钙铝型钾玻璃和低钙高铝型钾玻璃为特色成分;中等钙铝型钾玻璃拉制珠的分布也非常广泛,曾流行于斯里兰卡、泰国南部、马来西亚北部、越南南部、柬埔寨、韩国等地[2-3]。故有学者推测钾玻璃来源是多源的,在南亚和东南亚以及华南地区可能有多个制作中心。

在合浦,这类拉制玻璃珠饰出土于100多座自西汉晚期到东汉的墓葬中,共计超过3万粒。单个墓葬的出土数量多少不一,少则一颗,多可达数千。据统计[4],广西出土玻璃串珠最多的一座汉墓是合浦九只岭6A号墓,数量达3906颗。合浦母猪岭5号汉墓,风门岭26号、23号汉墓,堂排3号汉墓等墓葬出土的这类珠饰的数量均过千。这些玻璃珠饰或独立成串,或与其他材质的饰品组合出现。

与印度南部和东南亚克拉地峡两侧铁器时代遗址出土的细小拉制玻璃珠不同,合浦汉墓出土的浅蓝、深蓝色拉制玻璃珠多以中等钙铝型钾玻璃和低钙高铝型钾玻璃制作,并主要以钴、铜离子呈色,而前者中钴含量相对较少,并多以铜、铁离子,以及锡酸铅等化合物呈色。另外,合浦所出的蓝色系拉制珠外观上呈透明或半透明质,外形直径相对较大,外表也更光洁润泽,故研究推测这类拉制玻璃珠可能既有由域外直接输入的,也有相当数量或是用相同技术在本地制作的。

合浦汉墓中还出土有一定数量的红褐色、砖红色玻璃珠,玻璃中含铜量较高,并伴有铁。这些珠饰主要以拉制工艺制作。中国陶工在公元7—10世纪才开始制造铜红釉,而南亚出土的这类珠饰上溯至公元前600—公元前500年,故推测合浦所出的铜红珠应来自域外。

1 蓝色拉制玻璃珠饰,2009年合浦县寮尾17号墓出土,单珠直径5.5—7 mm不等,外形有较为饱满的圆形、长圆形,以及扁圆形和扁片形等。属钙钠玻璃体系,珠子表面有明显的沿着纵轴拉制的痕迹,说明此串珠饰采用了典型的拉制工艺。

2 细小的玻璃珠饰,多为砖红色、紫蓝色、浅蓝色、深蓝色等,形状为长圆形和扁圆形。长圆形的长5—10mm,直径3—8mm;扁圆形的直径6mm,厚5mm。1988年出土于合浦县母猪岭1号东汉早期墓葬中。

3 细小的玻璃珠饰,1995年6月18日合浦县凸鬼岭康宝饲料厂1号墓出土。珠体多呈圆形、长圆形、扁片形和扁圆形等,色泽多样,有较为透明的浅蓝色和半透明浅蓝色、紫色和紫黑色等。

1 细小的拉制玻璃珠饰,其中朱红色玻璃珠1粒、豆绿色玻璃珠1粒,其余为蓝色。形状为长圆或扁圆形,直径4—6mm不等。1986年出土于合浦县风门岭10号东汉晚期墓。

2 细小的蓝色玻璃拉制珠,部分有裂痕,长圆形为主,部分扁圆形。长圆形的长4.5—6mm,直径4—5mm;扁圆形的厚3—5mm,直径4—6mm。1986年出土于合浦县第二麻纺厂西汉晚期土坑墓。相同的珠饰也多见于贵港等地的汉墓中。

3 蓝色拉制玻璃珠饰,1995年5月合浦县磨囊平田村公所3B号墓出土。部分有裂痕,扁圆形为主。

淡蓝色玻璃拉制珠,大部分为半透明质。1993年2月16日合浦县风门岭麻纺厂4号墓出土。

淡绿色不透明玻璃拉制珠,1993年2月16日合浦县风门岭麻纺厂4号墓出土。

杂色玻璃珠,1990年10月合浦五旗岭3号东汉晚期墓出土。珠子色杂,薄圆形,厚2—3mm,直径4—5mm,部分2—4颗黏结。

杂色玻璃珠,1984年11月18日合浦县平田1号墓出土。珠串主要由豆绿色琉璃组成,共计490颗。单珠长4mm,直径3mm左右。

泰国南部出土的不同年代的“印度-太平洋拉制玻璃珠”,2015年摄于泰国普吉岛古代珠饰展览会。

参考文献:

[1]P.J.Francis,Jr.Beadmaking at Arikamedu and Beyond.World Archaeology,1991,23(1):28-43.

[2]A.K.Carter.The Production and Exchange of Glass and Stone Beads in Southeast Asia from 500 BCE to the Early Second Millennium CE:An Assessment of the Work of Peter Francis in Light of Recent Research.Archaeological Research in Asia,2016,6:16-29.

[3]L.Dussubieux,B.Gratuze,M.Blet Lemarquand. Mineral Soda Alumina Glass:Occurrence and Meaning.Journal of Archaeological Science , 2010 , 37(7): 1646-1655.

[4]熊昭明,李青会.广西出土汉代玻璃器的考古学与科技研究,北京:文物出版社,2011:58-59.

图文 | 选自《珠光琉影——合浦出土汉代珠饰》,以上内容来自于合浦汉代文化博物馆公众号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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