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活在人们心中的文学人物很少，堂吉诃德是一个

473年前的今天，1547年9月26日，西班牙小说家、戏剧家、诗人塞万提斯诞辰。

塞万提斯的长篇小说《堂吉诃德》是其最重要的作品，也是欧洲最早的现实主义长篇小说之一，享有世界声誉。

像《失乐园》和《神曲》那样，《堂吉诃德》这本书也是读的人少，赞扬的人多；欣赏的人少，赞美的人多。这本书也经历了起起落落，大约18世纪时达到了巅峰，例如你可以看到它对于劳伦斯·斯特恩的意义有多大。在我们这个时代，它并不被广泛阅读。然而，这本书实际上是位列《圣经》之后，全世界被广泛和研究的六本书之一，要达到这一点要有很好的理由。

关于这些理由，塞万提斯也提出一个很简单的理由，他在第二部分第二章提到：“人们一看到一匹瘦马，就会大喊：驽骍难得来了，”换句话说，他的作品充满了大众一眼就可以认出的人物类型，这个类型其实一个非人类型。当我们称某人为堂吉诃德或者他正在向风车挑战，整个世界都会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在众多文学人物中，真正能够存活在人们心目中的只有那么几个，哈姆雷特是一个，堂吉诃德也是一个。

第二个理由就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不考虑它缓慢节奏的话，《堂吉诃德》是最好的一部冒险小说之一，可能仅次于《奥德赛》。这就是它对于年轻人来讲成为一部经典的原因，多年后你重新读它，你会发现它也是一部伟大的心灵冒险小说，因为其中最精彩的故事发生在骑士和多嘴随从的对话，在所有能创造性使用声带的人中，他们两个是最会说的。

第三个理由听起来简单但事实上不是那么回事。

《堂吉诃德》是一部超级幽默的小说，有一个大家熟知的趣事道：西班牙国王菲利浦三世在马路边看到一个人正在大笑，以至于眼泪都都顺着脸颊流下来了，于是国王说：这个人不是个疯子，就是在看《堂吉诃德》。一些读者会大声笑，有的会咧嘴一笑，有些人笑在脸上，还有些人是在心里笑。还有一些人会产生悲喜交加的奇怪感觉。塞万提斯的这种幽默很难定义，因为不是他的“性格特点”，而就是他自己。因此就成了一个谜，对于塞万提斯的幽默，沃尔特·斯达克给了一个很好的解释，塞万提斯是个幽默家，“也就是说他一次不止看到一件事情”。

对于《堂吉诃德》的伟大，所有的理由中这个理由是最让人们信服的，那就是虽然它不晦涩，但是它的意义似乎改变了每一代人，事实上也改变了每位读者，没有任何一个意义比这更细微的了。

我们都知道塞万提斯开始想写一部关于骑士浪漫的讽刺小说，他可能也说过。堂吉诃德本人就是一个非常瘦，头发花白的骑士，遇到各种倒霉事情的人。他作为一个滑稽人物出现，他的随从桑丘，朴实、矮胖、张口就是谚语，也是一个喜剧人物。但是到了书的结尾，这两个人越来越像对方，就像评论家萨尔瓦多·德·马达里亚加所说的那样。这两个人合起来代表我们每个人身上一些相互对立的情绪：对社会的接纳和反抗，对英雄行为的倾慕和怀疑，希望用想象力创造世界，但又不得不对现实妥协。

“堂吉诃德问题”和“哈姆雷特问题”一样，都是我们遇到的令人着迷的问题。这本书是对骑士精神的戏拟，还是排除时代和社会体制后对骑士精神的辩护？它是讽刺还是梦想，或者为梦想辩护？它和西班牙的历史与悲剧精神何干？如果有关，为什么其中那么清楚地讲到了各个种族和民族的人物？这是作者的心灵自白吗？是在研究疯狂还是更高层次的情形？也许流浪汉小说只是外表，其内核是戏剧形式的研究幻觉和现实的论著，和皮兰德娄的戏剧相似？最后，就像马克·范·多伦认为的那样，堂吉诃德是一个故意选择自己角色的演员，这样他就可以用多变复杂的人格来理解和反思人生？也许这种说法只是为了证明此书的复杂程度和可能拥有的阐释空间。

现在我把这本珍贵的书留给读者，就像麦考利所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小说，无可比拟。”

克里夫顿·费迪曼

摘自《一生的读书计划》

克里夫顿·费迪曼 约翰·S. 梅杰 著，马骏娥 译

译林出版社　凤凰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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