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都》讲了什么故事,要被封禁16年,贾平凹到底想告诉读者什么
1993年,有一本书出版以后大火,书名叫《废都》。没过多久,这本书就被封禁了,直到2009年才重新解禁,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本书中对于男女之间的情节描述太过了,无法被当时的人们接受,毕竟那个年代的思想不如今天开放。那么,这本《废都》究竟讲了什么故事,要被封禁16年,贾平凹这样把这样“不容于时代的内容”出版成书,到底想告诉读者什么呢?
“这部书让我从誉满天下到毁满天下”——贾平凹
这是一部洋洋洒洒40万字的长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关于名为庄之蝶的著名作家的故事。当时有一个文人从乡下来到西京城,这里的西京城指的便是西安。这个文人并非独自来到西京,而是带着一个跟他私奔的有夫之妇,名叫唐婉儿。
文人为了站住脚跟,写一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文章,矛头直指当时京城最有名的四大文人之一的庄之蝶。庄之蝶一看文章,内容是说自己和一位女官员有暧昧关系,这让庄之蝶感到不爽,自己这么正直的一个人,竟然被人家这样说。于是,庄之蝶气势汹汹的去找这位文人,到了文人家里,文人不在家,却见到了唐婉儿。
庄之蝶送给唐婉儿一只鸽子,相当于现在我们留个电话,他们直接靠这只鸽子传递信息,建立了超越友谊的关系。纸里包不住火,一来二去,他们之间的秘密被唐婉儿家里的女保姆柳月发现。庄之蝶为了堵住柳月的嘴,把她也发展成了自己的地下情人。
庄之蝶在妻子、唐婉儿、柳月之间游走,如同一个浪荡子。终于,庄之蝶因为吃了一场官司,他准备将自己爱情的一部分割舍出来,就将柳月介绍给了当时负责他官司的人,后来柳月嫁给市长的跛脚儿子做了老婆。可惜的是,柳月虽然嫁过去,但是他的官司还是输了,庄之蝶非常郁闷。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庄之蝶的妻子发现了他与唐婉儿之间的关系,眼含热泪却坚定异常的提出离婚,与妻子分开以后,庄之蝶受打击很大,去找唐婉儿时,发现唐婉儿已经被乡下的丈夫给捉了回去。至此,庄之蝶这位西京城的四大名人之一,几乎失去了自己的全部。在小说的结尾,庄之蝶打算去深圳发展,却一头栽在了等候列车的候车室内……
在整部小说当中,主要讲述了西京城四大名人的故事,他们分别是作家庄之蝶、画家汪希眠、书家龚靖元、艺术家阮知非。这四人作为废都之内的最高“文化符号”,各自是领域内的精英人士,最终的结局,也都各自因为各种原因纷纷从巅峰跌落,在物欲横流之中迷失了自我。而庄之蝶则迷失在女人的温柔乡中,再也没有走出来。
庄之蝶与妻子之间的感情,久而久之成为一种“敷衍”,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或许是他最初选择出轨的重要原因,也成为他安慰自己内心的理由。他因为自己在“文化圈”的影响力,屡屡获得其他女性的青睐,而他也愿意接受这种逢迎,将自己当初的梦想抛在一边。
其实庄之蝶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摆脱现状,面对“诱惑”,他也曾经抗争,只不过最后还是选择堕落,沉沦在不思进取之中,满足自己的私欲,将自己曾经奉若至宝的文学弃之不顾了。庄之蝶是一个个例,但是加上其他三位,就结合成一个群体,这个群体代表了当时的“文化圈”,而庄之蝶的迷茫和西京四大文化名人的堕落,就成了贾平凹想要表达的一个心声。
小说《废都》描述的或许过头,但是它的内涵却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主旨想要发出一个关于文化圈的呐喊声,废都,不是指一座废城,相反,当时城市经济发展迅速,之所以取名《废都》,是因为这座城市文学发展却跟不上经济发展,在贾平凹眼中是一座文学精神百废待兴的城市。
贾平凹:《废都》出版前,我被文坛说成是最干净的人,《废都》出版后,我又被说成文坛最流氓的一个,流言实在可怕……”
《废都》出版后立刻成为炙手可热的书籍,根据当时的说法,几乎达到了人手一本的地步,这样的景象是难得一见的盛况。可惜好景不长,《废都》的内容受到各方面的指责,随之而来的,便如贾平凹自己所说,他从一个文坛最干净的人,变成一个文坛的“流氓”。
《废都》饱受诟病的重要原因,是其内容过多描述不雅的画面,无法被当时接受。王朔曾经直言不讳:《废都》完全是扒厕所的东西,他真是颓废到无聊的程度,就别冒充“大家”了。王朔的观点在当时可谓是文人圈里看法的缩影,至今也有人说《废都》表现出来的颓废,缺少正能量,并不适合传播。当然,也有人对这本书的评价也有别的深意存在,认为它是一本“奇书”,堪称当代的《金瓶梅》。贾平凹也认为这部作品毁誉参半。
贾平凹当时因为《废都》这本书,成为一个口诛笔伐的主角,站在风口浪尖上的贾平凹,切身体会到“众口铄金”的威力,如果你以为类似于今天网络上留言形式,那你就大错特错。因为“讨伐”《废都》,很多文人学者专门出版不少书籍,都是针对《废都》展开言论,在书中表达自己对这部小说和贾平凹的看法。
一种奇特的景观,因为贾平凹和他的作品《废都》出现,出版社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出版物也如雪片一样纷至沓来,例如《贾平凹怎么了》等等之类的书籍,这里就不一一列举。总之,印刷厂和出版社因为《废都》的一夜成名,而热火朝天的加班加点,又突然因为《废都》的封禁,一下子没了出路。就在这个时候,口诛笔伐的书籍出现,他们才又忙活起来了。
贾平凹后来接受杨澜采访的时候,说当时自己是因为苦闷才写这部小说,结果写完之后就更苦闷了。或许庄之蝶的沉沦也好,堕落也罢,都是因为他找不到希望导致,所以才有了四处寻花问柳的选择,不愿意再面对现实。
其实,不止是庄之蝶在女人手里栽跟斗,还有艺术家阮知非奢靡无度的生活,最终落得个换了狗眼的下场;而画家汪希眠呢,也迷失在名利之中,不追求艺术生活,全靠仿制名家名画发财;书法家龚靖元也一样没能在文化的路上坚持到底,最终成为嗜赌成性的赌徒,儿子也吸毒败家,弄得人生十分狼狈。
暂且抛开贾平凹在《废都》之中的“此处省略……字”,这本书的主旨并没有落入低俗。他通过一些特殊的描述手法吸引人,主旨是表达当时文化社会的四个代表人物,在各种诱惑和放纵下变得堕落与颓废。《废都》讲的是沉沦,主旨却是唤醒。唤醒那些在各种诱惑面前沉醉不醒的知识分子,只不过不被当时所接受,这样一部作品失去了生存土壤,“沉睡”到2009年才再次“苏醒”。
1997年的时候,《废都》在法国获三大文学奖之一的费米娜文学奖。提这件事情是想说它在国外得到认可,在多年后的今天也得到认可,但是却并不是标榜贾平凹的作品,因为他在国外获得的奖确实太多,这样一个奖项对他来说也无足轻重。
季羡林先生当年看了贾平凹的这部小说,说了一句“《废都》20年后会大放异彩”。成为贾平凹内心唯一的暖流,让他在最困难的时期,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废都》销售1200万册(正版盗版全算上),当年绝对的爆款书。20多年过去了,《废都》果然再一次重新发售,并且获得了众多人的认可。有些书不论时隔多少年,总是读不够,也总是不脱离现实,反而在如今看《废都》,倒觉得更加贴切。
贾平凹的《废都》,就是希望通过庄之蝶等四位“文化名人”的故事,告诉读者关于知识分子堕落的现状,也希望唤醒那些与小说中一样沉沦的知识分子们,让他们重新回到追求艺术的道路上来。这样的观点在今天看来,被很多人认为是一种“预言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