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读书一定要选择时间地点?那是立志不够真切!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籍,其实是前人经验、智慧的总结,读书,也就是在积累过往的经验教训,以在未来实践中对自己进行指导,读书之重要,不言而喻。但很多人往往对外在环境要求过高,动辄将自己不读书的问题归咎于环境或他人。
曾国藩的四弟曾国潢(家族中排行老四)一度于求学非常有志向,在给大哥的信中“发奋自励之志,溢于行间”,但同时他也在家信中向自己大哥表达出这么一个想法:不想在曾家家塾中读了,而一定要外出找间学馆来“潜心”攻读。
曾国藩读罢四弟来信有些哭笑不得,他太了解每个弟弟,四弟看似壮志满怀、笃志求学,但这份求学之志的“纯度”其实有待考量。很明显,求学就求学,还一定要有个“外出寻馆方能安心读书”的先决条件,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吗?
他在给四弟的回信中直截了当指出道:
“必欲找馆出外,此何意也?不过谓家塾离家太近,容易耽搁,不如出外较清净耳。”
四弟外出求馆的根本动因其实就在这儿:觉得家里繁杂事务太多,耽搁了自己,不过是想外出躲清静而已。
对此,曾国藩不无忧心,接着对四弟说道:
“苟能发奋自立,则家塾可读书,即旷野之地、热闹之场,亦可读书,负薪牧豕,皆可读书。苟不能发奋自立,则家塾不宜读书,即清净之乡、神仙之境,皆不能读书。”
“何必择地?何必择时?但自问立志之真不真耳!”
读书是自家事情,特别于古时读书人而言,读书是家业,是实现“修齐治平”之志的根本事务,一个读书人既然从事于此道就要抱定坚定的志向,一如一位剑客时刻心存剑道一样。
从古至今读书有成的人无一不是不论何时何地皆可读书做学问的人,曾公家书中所说“负薪牧豕”是历史上两个有名的典故:汉代朱买臣没有成就功名前发奋读书,连上山砍柴、砍完柴背着下山的过程中都不忘记温书;汉代函宫出身很卑微,他尽职自己的本职工作——放猪的同时,仍不忘特意跑去学堂窗边去偷听老师讲解经书。
心中果然有志于某,就会进入一种现代称为“心流”的境界,那时心中所思所念,无一不是这件事务,哪里还会注意到外部环境的干扰呢?
如我们喜欢一个人,时刻就都会想着、念着他/她,以至于达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境界;喜欢某个物件,也恨不能一有空闲、一有关于这个物件的消息就立刻关注,哪里会在意关注的时候外部环境是否安静、是否合适呢?
孔夫子曾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诚然,如果我们对读书、对参悟智慧抱有着同执着于欲望一样之心境的话,那的确是不论何时、何地,皆可读书参悟的。如此,又怎会学无所成?
根本上来看,不过是一个人对知识、对智慧之渴望与希求是否充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