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女子足球队：在海拔2000米的高原上训练，平均年龄仅10岁

在海拔近2000米的云南省保山市施甸县的大山深处，有一支平均年龄十岁左右的女子足球队。

一年前，她们还没有碰过足球。一年后，她们不仅成为学校首支女子足球队的队员，还在新学期开学第一课聆听了国足队员的“云授课”。

高原、山区、女子足球队，这几个词语组合在一起，轻易就能颠覆人们对于山区学校的想象。

但在云南莽林小学的校园里，这是几百年来好不容易才有的改变。

1

莽林小学位于施甸县太平镇，一片种满烟叶和玉米的农田中间。

2009年，云南各地开始撤点并校，两年时间撤并了9308个小学校点、112所中学。莽林小学在这期间合并了周边四所学校，成为这附近几所主要乡村小学之一。

十年前从另一所学校合并过来的老罗，是目前莽林小学在职最久的老师，他看着操场从红土地变成水泥地，看着新教学楼、新宿舍、食堂、幼儿园，一栋栋新楼从地里长出来。

即使新楼起了，这里的宿舍依然满满当当，十二个孩子住在一间房里，直到今年才开始逐步施行八人间——老师们实在忙不过来，导致许多孩子没有搬进新楼。

师资匮乏，是最难的问题。

即使连上新来的四个支教老师，整所莽林小学也只有十六个教职工，还有一位因为二胎休了产假，这个学期的实际在岗人数只有十五人。六个年级十二个班，加上幼儿园的大中小班，几乎每个人都有需要专门负责的班级。

在莽林小学的260多名学生中，大部分学生是留守儿童，寄宿在学校。因此，莽林小学的住宿率接近七成，从三四岁到十一、二岁。

但学生留守率在村小里并不算高，只有49个留守儿童。之所以那么多家庭选择住校，几乎都是因为距离。

撤点并校后，许多周边村落教学点取消。最远的一个学生，住在25公里外，成年人尚且要走上几个小时，更何况孩子。

大量寄宿学生也给老师们增加了工作量。平常，老师们匆匆忙忙休息一夜，第二天继续连轴转地工作，在这里是常态。

2

人手不足，让老师们往往只能保证孩子们最基本的生活，上课下课和吃饭睡觉，已经耗费了老师们太多精力，至于精神层面是什么样子，老师们也想让孩子们更丰富，但却力有不及。

直到2019年，美丽中国的支教老师周锦杭来到学校，着手开始组建女子足球队。

美丽中国是2008年在北京成立的教育非营利项目，项目的创始就是源于对中国教育资源匮乏地区的师资力量及教育发展的关注。

足球到来之前，男孩子们往往都在玩篮球，整个学校只有两个篮球场，男孩子们都不够分，没有更多的地方留给女孩子们。尤其是那些高年级的女生。

低年级的女生年纪还小，天真烂漫的她们喜欢在操场上追来跑去，像是山里停不下来的蜜蜂。高年级的女生已经快到青春期，奔跑打闹在她们看来有些幼稚，但整个学校里，没有其他可以玩的设施和项目。

对于这些深山里的孩子而言，踢球不仅可以锻炼身体，更是一个认识自己、学会与他人相处的过程。

“生活状态的改变，一定能反哺到学习上去，这是个长期的过程。”校长说，“在踢球的时候除了考验自己的技术，他还学会了情感，因为不该用力的时候他坚决不用力，他们一个是怕伤害到自己，更怕伤害到别人，他学会了保护。”

这群生活在云南省保山市施甸县大山深处的可爱女孩，正在走近足球、感受足球带来的快乐。

3

这份快乐和大山之外的爱心人士分不开。

莽林小学女子足球队是腾讯公益“美丽中国”支教项目中的一个代表。这个成立于2008年的教育非营利项目，每年招募和选拔优秀大学毕业生前往乡村支教，帮助大山里的孩子发挥潜能，插上梦想的翅膀。

体育，是支教中的重要一环。

2020年是“99公益日”的第六年，腾讯公益继续牵头，联合上万家慈善组织、企业，通过移动化支付、社交化场景和趣味化互动，发动全国数亿网友，以轻量、便捷、快乐的方式参与公益。

就在99公益日前夕，在腾讯公益的组织下，施甸县太平镇莽林小学的8名六年级学生在开学第一天，集体观看了深圳佳兆业队队员郜林、孙可、姜至鹏的足球教学视频。

随后，这8名小女孩穿上深圳市足球俱乐部捐赠的队服，与前来探访的公益团队踢了一场友谊赛。

从这个足球队刚开始组建时，公益的力量就在其中穿针引线。

周锦杭刚开始组建足球队是，场地、足球、服装等训练装备没有着落，他就通过腾讯公益平台申请了3000多元的公益金，一点点充实足球鞋、训练背心和训练器材。

因为器材很少，学生们都很珍惜。训练之初，这些姑娘不知道足球怎么玩，宝贝一样地双手捧着属于自己的礼物，不敢让它下地。

尽管周老师向队员反复强调这些球本来就是用来踢的，不要害怕踢坏，老师会再买新的，但是她们在下课后还是会用纸巾把足球擦干净，在训练结束后会立马洗干净队服。

据报道，中国18岁以下的儿童有2亿7800多万，其中1.6亿儿童生活在农村，而农村的教师数量仅为330多万。

多年来，在政府相关教育改革政策的带动下，资源匮乏的农村地区在教育硬件设施上已得到显著改善。

教育资源的匮乏突出体现在优质师资力量的缺乏和师资队伍专业素质建设不足。

一个好老师可以对孩子产生很大的影响，乡村地区的孩子们更渴望这些改变的发生。

就像美丽中国项目介绍手册扉页上写着的话：让所有中国孩子，无论出身，都能获得同等的优质教育。

周锦杭说，那是他最期待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