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星人”的哲学思考——“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去哪儿？”
2020-08-23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曾发出灵魂三问：“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去那儿？”作为人类的好朋友，“汪星人”（家犬，Canis lupus familiaris）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疑问呢？
早在古埃及的壁画上就出现了家犬的形象，在距今3000年前的殷墟墓葬中发现完整家犬头骨。考古学证据表明，早在古代、甚至新石器时期，家犬就已经存在了，并且可能源自于狼。
古埃及壁画中的家犬（图片来源于网络）
殷墟墓葬出土家犬头骨（图片来源于网络）
狼（图片来源于网络）
家犬体型、外观差异巨大，世界犬业联盟（FCI）登记在册的家犬品系就超过400种。例如巨型犬大丹犬（Great Dane）成年个体肩高可达70cm，而小型犬吉娃娃身高不超过30cm。
吉娃娃与大丹犬（图片来源于网络）
家犬到底是起源自一种狼还是多种狼？狼是在一个地区被驯化后迁徙至世界各地，还是在不同的地方先后被驯化？这些问题同样也困扰着英国生物学家、进化论理论奠基人达尔文。在他的著作《物种起源》一书曾写到：“这些外形各异的家犬都源自相同的狼吗？”
达尔文《物种起源》手稿（图片来源于网络）
2002年，国际学术期刊《科学》报道，来自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和瑞典皇家理工学院的研究团队在比对了世界各地家犬及狼线粒体DNA序列后发现，东亚地区家犬的遗传多样性最为丰富，现代家犬和中国的狼亲缘关系最近，并据此提出“家犬东亚起源假说”。
家犬（图片源自《Science》杂志封面Science 298: 1610-1613）
18年过去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科学家们对家犬起源与驯化问题理解进一步深入。期间也有研究团队提出过“欧洲起源”、“中东起源”等假说。但最新的基因组数据结果则绘制出这样一幅蓝图：在距今3.3万年前狼在东亚南部被驯化成家犬，之后一路往西扩散，在距今1.5万年前到达中东，1万年前到达欧洲。另一路北上扩散至中国北方，并在距今1.05万年前与来自中东的家犬发生基因混合。
家犬起源与扩散路线（图片源自WANG G D, ZHAI W, YANG H C, et al. Out of southern East Asia: the natural history of domestic dogs across the world [J]. Cell Res, 2016, 26(1): 21-33）
在明确了家犬“我是谁，我从哪儿来”的问题后，科学家们开始思考家犬“要去哪儿”。2016年6月，由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等十几家单位联合发起的家犬基因组研究联盟在北京正式成立。联盟简称为Dog10K（http://www.dog10kgenomes.org/），意思是在5年内对1万只家犬及其祖先开展全基因组测序。
Dog10K联盟成立
截至今年，联盟已吸引全球20多家科研机构参与，并在去年发布白皮书宣布将全面、深入探讨家犬驯化、品系形成、人工选择、疾病机制等问题重大科学问题。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了解汪星人驯化后和它的祖先狼有没有往来、为什么汪星人会跟主人越来越像、汪星人又是如何“读懂”人类的心思等一系列问题。
Dog10K计划白皮书
致谢：
中国西南野生生物种质资源库动物分库（国家重大科学工程）
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2019QZKK0501）
来源：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