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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弗兰克,凯鲁亚克,在路上的故事

Image 2021-09-13

「前天(9月9日)是罗伯特 弗兰克逝世两周年,翻出去年写的但从未发表的一篇文章,以此纪念一下这位可爱的老人,摄影界无可争议的大师……」

这是摄影大师罗伯特·弗兰克送给我的签名照片。

2007年的平遥摄影节,中国摄影界的老朋友、美国著名策展人老普(罗伯特·普雷基)把罗伯特·弗兰克请来了平遥,那可能是平遥摄影节有史以来请来的最大的腕儿了,轰动自不必说。

摄影节之后,弗兰克夫妇在北京住了几天,其间不知为什么每天都会来映画廊,可能是因为他和老普都住在丽都,离798近。

罗伯特·弗兰克夫妇在映画廊

一天我和他的夫人说起了他们的老朋友,也是我最喜欢的美国作家杰克·凯鲁亚克,聊他的小说《在路上》,以及这本小说对我的影响。第二天,弗兰克就把这张《凯鲁亚克的纪念碑》送给了我,我当时都有点不相信,在场的老普也羡慕得瞪眼咧嘴,说弗兰克从没有送给过他一张照片……

弗兰克在照片的正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我的名字,背面也写了字:照片拍摄于2001年,在凯鲁亚克的故乡——美国马赛诸塞州洛厄尔市。

关于弗兰克,这里不用再多说了,他影响了无数的摄影人,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90年代初期,我让朋友从日本帮我买了弗兰克的“小黑书”,折合100多人民币,那时候我一个月工资才200多。那是一本对我的摄影观念产生巨大影响的摄影画册。2007年见到弗兰克后,我请他在这本已经翻旧了的“小黑书”上签上了“RobertFrank”的大名。

2007年之后,几次去美国都想去看望弗兰克夫妇,但都阴差阳错的没有见到两位可爱的老人,直到2019年弗兰克去世,这让我无限的难过。

罗伯特·弗兰克和杰克·凯鲁亚克

说到杰克·凯鲁亚克,他和弗兰克的友谊和相互影响,很多文献中都有记述。而凯鲁亚克的《在路上》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另一本是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他们一个是“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一个是“垮掉的一代”的代表。

杰克·凯鲁亚克

中文版的《在路上》是我临近大学毕业时买的,是漓江出版社1990版,应该也是中国的第一版。一口气看完后,隆重推荐给了我的初中同学,后来的作家石康。

那时候的石康也刚从联大航天工程学院毕业,正发奋写作,想成为一名作家。由于我在中国人民大学学的是文学,上学时石康没事就来人大找我,经常书包里装着的不是一部10万字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式的长篇小说,就是一首梦话般上千行的抒情长诗,我实在读不下去,虽然经常毫不客气地批判他,但又真心佩服他执着而勤奋的劲头。我那时一直认为石康是有才的,只是写作的风格不对,没有找对方向。

石康上的大学在北京“东高地”,那时他有个最要好的同学——王阳,后来“王阳”成为了著名的校园歌手“老狼”。快毕业那一学期,没有课,我经常去东高地找石康玩。石康他爸在航天部工作,给石康在东高地整了一套房子。那个房子就成了我们的据点,一帮人没事就聚在那里,喝酒聊天,听老狼唱歌,听石康讲他的爱情故事以及宏伟创作计划。

石康和老狼,1992年。摄影:那日松

话说看完《在路上》后,我觉得很多情绪特别像石康老狼他们在“东高地”的感觉,于是我把这本小说给了石康和老狼,具体怎么推荐给他们已经忘了,总之这本书很长时间后才还给我,据石康说已经过了很多人的手,都快被翻烂了。

当然,我想这本小说应该对石康的影响是最大的,他的小说风格巨变,很快写出了他的成名作《晃晃悠悠》初稿。记得小说的初稿我推荐给了当时的著名编辑,《北京文学》副主编兴安。石康也因此进入了所谓真正的“文学圈”。

这本书怎么出版的我就不清楚了,因为后来我已经不太关心文学的事了,尤其是中国的当代文学。

我开始真正喜欢上了摄影。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看到了凯鲁亚克的好哥们儿——罗伯特·弗兰克的照片。那时候我还认识了吕楠,发现中国也有这么优秀的摄影家。在吕楠的家里我又看到了寇德卡、辛迪·雪曼、德巴东的画册,我发现了摄影有着更直接更深刻和更有创造的无限可能。

美国285号公路,新墨西哥州

“罗伯特·弗兰克,这个低调的、和善的瑞士人,一只手举着他那小小的相机,在胶卷上写下了一首美国的哀伤诗篇,从此成为世界悲剧诗人之一。”

(选自杰克·凯鲁亚克《美国人》序言)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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