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达“我好穷”,苏轼辛弃疾都写过大作,前者实惨,后者太调皮
都说书生穷、穷书生,古代读书人的穷,是显而易见的。且不说,穷得小儿早亡的杜甫,就是曾作过朝中大员的苏轼和辛弃疾,也都有穷的时候。
先说苏轼。
苏轼最穷的时候,应该是他刚被贬到黄州时。因“乌台诗案”被贬后,黄州是他贬谪路上的第一站,这时候的他属于经济上还没有喘过气来。
在这段时间,他曾写过一首《猪肉颂》,称“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而他自己属于会煮猪肉的贫者。因为这首作品,很多人认为苏轼其实也没有多惨,毕竟还是能吃上便宜的猪肉的。
但这并非他在黄州最穷的时候,事实上他当时还有过要靠自己种菜、自己盖草房,才能度日的时候。可以说,他的穷是肉眼可见的。
再说辛弃疾。
辛弃疾虽长年不得重用,但在江西一带还有过自己的别院和不少土地,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不太穷的。但晚年时,这些财产基本上都被他折腾得差不多了,毕竟他爱喝酒、爱看歌舞、爱屯书屯剑,这几件爱好都挺花钱。
而且为了表达“我好穷”,苏轼和辛弃疾都曾写过大作。这两首作品都是极有个性的,前者实惨,后者则太调皮了。让我们一起来品读一番:
苏轼这首诗,写于他到黄州好几年后。几年的困苦生活,让他的锐气减了不少,一向乐观的他也似乎变得心灰意冷起来。我们来数一数他在诗里写得惨处共有几项:
其一,屋漏偏逢连夜雨。连日的大雨,导致春江水涨,水就像要冲进他家似的。而它那简陋的小屋,则似雨中的渔舟一样脆弱。
其二,真没啥吃的。这时候的他连吃黄州猪肉的钱都没有,厨房里只煮了一些冷菜,破旧的锅灶下,连芦苇都是潮湿的。
其三,离家太远,无法去祖坟上祭拜。苏轼写这首诗时正好是寒食节,本应该去祭奠先人,却没办法去。
以上3点,正是让苏轼心如死灰的原因。抛开他的穷不说,此诗倒是一篇很高级的作品,特别是在布局上非常有特点。先从春江水起句,由大即小,写到小屋、小灶、灶底,再写自己的心境,一气呵成。同时,截取灶底等细节描写,也让全诗更加生动、具体。为了让大家相信自己是真的穷,苏轼也确实花了一番工夫。
与苏轼的“实惨”相比,辛弃疾的情况其实要好一点。他写这首《水调歌头》时是在1196年夏天,当时他本来要搬家,不想新居着火,他想搬都没地搬。于是,便写了这样一首词来自嘲。
同样是为了让大家相信自己很穷,辛弃疾也举了一些实证:
首先,他称自己搬家时,带得最多的就是书,其它的也没什么可带的,毕竟是家徒四壁。其次,他称自己搬家具时的马车是借来的,但最后家具还没有马车多。最后,写自己在如此穷的情况下是如何生活的,即不再看歌舞了,也不再饮酒了,只保留了唯一不花钱的爱好,看看往来的飞鸟。
笔者为何觉得辛弃疾调皮呢?一是因为他用“家具少於车”来调侃自己,这种对比式的调侃是辛弃疾首创的,后来很多人学;二是因为“舞乌有,歌亡是,饮子虚”一句,巧妙地化用了子虚乌有的典故,也一样是可爱的自嘲。
同时,笔者还要强调一点,辛弃疾之所以会戒听歌舞、戒酒,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生活拮据。更大原因是,他的身体条件真的不允许再继续过从前那样的日子。
他曾在一首词作里提到,自己“甚长年抱渴,咽如焦釜;于今喜睡,气似奔雷”,因为长年喝酒,他的喉咙干得像焦釜,又极度疏懒嗜睡,完全没了从前的沙场风度。意识到这一问题后,他才下定决心戒酒,不过最后似乎并没有成功。
小结:同样是为了表达“我好穷”,苏轼和辛弃疾的写法完全是不同的,但同时我们仍能从中感受到他们对生活的热爱。苏轼虽然表面称自己心如死灰了,但他已然那么落魄,还能想到先祖,说明他心里其实一直是有对家族的责任感的。因此,他才在不久后又重新振作起来了。而辛弃疾对于自己的清苦,则更多是无所谓式的自嘲,非常可爱。这两首作品大家更喜欢哪一首呢?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