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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日子:追梦需怀赤子心,归来总是少年时

2021-08-09

李守白-工笔重彩《阳光的日子》2011

作为一个外地人,在我来到上海后,就一直都在想,到底什么,才是上海。

从黄浦江抬头看,是东方明珠,是价值百亿的高楼大厦,再从楼上往下看,却是无人问津的福利院。再看看隔壁,好像早就开始研究起了“星链计划”,只是不知道坐在飞船上的人还不会不会记得他们的人民依然处在疫情之下的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切,都在我了解了上海的弄堂文化之后便得到了答案。

当我们谈起北京的时候,一个住四合院的大爷撞见一个见义勇为操一句地道的京儿腔“男人得有男人的样儿”远比逢人就询家长里短有车有房更让能体现北京老爷们儿。这在上海也是如此。上海虽说是金融之都,只是交易所的电话声打得再响亮,也不会比滑稽戏“七十二房客”更能体现上海人的生活写照。

上海是有记忆的,它用自己的语言把百年来的历史都写在了墙上。同时它又把风霜雨雪纳进了心里,那是它文化的底蕴。如果你不走进它,那上海就是上海,十里洋场烟花地,风云际会上海滩。但你走进它,就会了解那颗诚挚的心,海纳百川,兼容并蓄。

石库门就是其中的典型。如果说高楼大厦代表着时代的进步,老公寓体现上海租界的贵气,那么最能体现中西合璧,海派文化与上海味道最浓郁的便是遍布上海大街小巷的石库门里弄。

石库门

石库门就像一本书,在漫长的岁月里,它记载了千千万万个上海普通市民的生活。他们住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用一道门帘将马桶和煤炉隔开,将菜篮和脚盆混在一起。他们在每天清晨,将倒马桶刷马桶的声音弄得震天响,那是比鸡鸣还要准时的闹钟。他们还在天未亮的时候,就开始往炉子里送煤球,那昏黑的浓烟将太阳都熏下了山,将夜空熏得像墨一样黑,上面银河星光闪烁,载满人们对生活的憧憬。

上海的石库门里发生过许多传奇故事,比如中共一大就是在这里召开。鲁迅先生也在这里留下了不少“笔杆子枪杆子”。郁达夫和秋天的故事发生在北京,但他和王映霞的爱情却是从石库门开始。徐志摩和陆小曼在延安路的石库门弄里挥手道别,他们绝对猜不到彼此的爱情会言尽于此。这里流传了太多传说,又记录了太多人的回忆。

逼仄的生活空间

随着时代的发展,旧时代的上海已经慢慢褪去破旧的外衣,逐渐走向了世界。但是离开石库门的人们依然对老上海有一种眷恋,所以石库门并没有成为旧上海的弃儿,它有了新天地,有了田子坊,有了建业里。它在日新月异的魔都向不了解上海的人们一点点解释那只属于老上海人的怀旧文化。那不是故意造作,就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兵,露出胸膛的是丰功伟绩,但他一闭上眼,热泪便会和曾经一起奋斗过的岁月滚滚而来。

田子坊街道

新天地和田子坊给了老弄堂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古朴的弄堂结合现代的摩登生活方式,使人漫步其中,时空交错带给人的玄妙使人误以为这是命运的机缘巧合,将上海的昨天,今天和明天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让所有不了解海派文化的旅人,亲身体会到上海文化的海纳百川。

田子坊街道

当我拿着一杯星巴克走在田子坊的街头,在那红瓦绿墙间,在那青苔古道上,十年前,百年前,是否也有着怀有如同我此般心情的人呢?他是否走过我走过的路,望着我所望向的那片天空,那里有青天白云,还有几只飞往南方的鸟。

正如席慕容所说:“好多年没有见面的朋友,觉得他们都有些不同了。有人有了悲伤的眼睛,有人是冷酷的嘴角。有人一脸的喜悦,有人却是一脸的风霜。好像十几年都没能与我共度的沧桑,都隐约写在了脸上。原来岁月并不真的逝去,只是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却躲在我们的心里,然后再慢慢的改变我们的容貌。”

弄堂里滚铁轮的少年

时间是一往无前的火车,只是当我再次走过这古旧的街道,用手指去触碰那历史的痕迹,躲在林间鸟儿的呼唤总能让我回到那个滚铁轮和打花票的夏天。那里有着我最好的伙伴,我们一起飞奔在夕阳西下的傍晚,那里有等我们回家吃饭年轻时的母亲,那是最阳光的日子。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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