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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散文《漫谈读书》

Image 2021-08-01

散文《漫谈读书》

文:周政

我爱读大书,虽然岁月蹉跎,读书是我的最爱,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开始读大书,是在小学三年级。那时无钱买书也无钱租书,多是借他人的书,只要是能借到的书,再是艰辛也不能挡住那读书的激情,用我妈的话,叫着读书上瘾。那是三年级的夏天,期末考试完那天,我向同学借他的《青年近卫军》,那是苏联作家法捷耶夫所著。这书是我们那代人爱读的书,还有《牛虻》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段:战友们,迎着朝霞前进吧!我们用霰弹和刺刀给自己开路……战斗吧,工农的青年近卫军,让劳动成为世界的主人,把大家团结成一家人!很感动,激励了我们。

我同学家是福山的,放学我和他去了他家。那时去福山没有公交车,客车一天只跑一趟,我俩又没有自行车,只有走着去。从学校到福山,三十里路,十一岁的孩子步小,来回六十里,想想要走几个小时。那时没想这些,一味地想书。去也很快,到了同学家,太阳刚落山,拿到书就往回赶路,过了芝阳河,雷声隆隆从北海滚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是要下大雨了的意思。我怕雨打湿了书,就把上衣脱下,把书包好,光着上身往家走,到了家已经是后半夜了,我感到雨浇透了我的灵魂,还是一口气把书读完,因为周一就要把书还给人家。

那时也看小人书,也叫小书。罗锅桥老柳树饭店门口有个小书摊,摆摊的是个瘸子姓刘。我常去看小书。那时,我家开个茶水炉子,老妈奖励我看水炉,一个礼拜给五分钱。五分钱,对我来说,就是狗头金,沉沉的,甸甸的。我都花在刘瘸子的小书摊上。熟了,别人看小书一分钱一本,而且不能两个人一起看,给我则一分钱两本,还可以两个人一起看。那时,我带小弟,我上那儿他都跟着我,我看小书他也跟着去。他特爱看小书,你要叫他沉静下来,就给他一本小书看。虽然那时他不到四岁,可看小书很认真的。有时,他还讲给我听,讲的绘声绘色。

那时一度迷恋苏联作家的书,也读了很多,后来这些作家的书很少借到了,我又迷上了古典名著,我读的第一本古书,是《三国演义》,那是我姥爷的藏书,是套二十四册的线装书,木刻印刷版,竖版繁体字。读起真的是很吃力,好在我练习过书法,对繁体字不太陌生,就这样也是磕磕碰碰,连猜带溜,也算读完了,就惹了读大书的瘾,便一发不可收拾,逮着什么书就读什么书,多是借同学的,后来囊中不在羞涩了,就去书店买书或租书。大光明电影院对门,就有个租书的,书多,而对我不收押金。

我喜欢读竖版书,繁体字的,起初读起来是费劲些,可天天把读,也就习惯了。想想,什么横版竖版,繁体简化的,人就是个也就习惯而已。

年轻时,书真的难借,借书是急的,租书也是急的,借书是急时,租书是急钱。一本厚厚的大书,读着读着天就亮了。那时,家里没有电灯,照明全靠煤油灯,且煤油又供应,一户丁点,比香油还金贵,哪能用来读书?

为了读书,就山上砍些松茬子,用石头砸砸,或剪几段胶鞋底,或去轴承厂摸些嘎斯,晚上旺来当灯,常是一夜下来,脸鼻子嘴呛的都是黑的,咳出的痰都是浓浓的黑。

由于灯的原因,小时候我读书极少是正襟危坐,多是躺着读书,我体会到,读竖版书躺着读很是惬意,不说对眼睛和身体有什么好处,就这姿势,头条是不累。

我读竖版书习惯于把书卷起来读,再厚的书也卷,好在那时的书都分册,不太厚,适合卷起来读,看来古人就是卷书读,否则不会出版这薄书,太人性化了。竖版书卷起来读方便,读完一段之后,只要把书转一下,就可继续读下去。

但是,我的这种读书方式,常受姥爷训斥,理由就一条,躺着读书伤眼睛。可我很难改了这习惯。许是这个原因,我是我们兄弟姐妹中唯一个近视眼,而且还是高度近视。

再理由是,如此读书,不敬书,不敬斯文,会把好端端的一本书卷得不像个样子。

有天,姥爷见我又把书卷了读,扬手就是一巴掌,那练武的手,给了我满天金星。他怒斥,书是圣人,你大不敬!

我也知道我这习惯不好,就耐着性子,练习端坐读书,渐渐又习惯了。看来,无论哪个姿势读书,都是习惯。读竖版书,我也找到窍门,用一张纸遮着一行一行的读。看来,人的习性是可以改变的,那些不良的毛病是可以改掉的,只要你用心去做。

我起初读大书,年纪还小,只是读个热闹,书中的意思只能说明白一二,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读书就是明理,读完一本书后,起码要明白一件事儿,我想这就是知识吧。知识是从书中来的,这个说辞没错!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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