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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知归途,王勃写《别人》时长叹惜:送君南浦外,还望将如何

Image 2021-05-31

人生的欢欣与悲喜,常常要来得比较突然,就仿佛天上的风云变幻,令人永远无法捉摸,也没有办法把握。所以,伴随人一生的,惊吓也就往往比惊喜要更多。或许,人生意外至此,才会产生稍许的欢呼雀跃,不然总是沉闷还有什么意思。

脚步匆匆,路旁尘埃也会疲累,它们在夜晚的沉寂隐藏着数说不尽的辛酸与悲苦。然而又能如何,睁开双眼,每一缕阳光里都需要用汗水来洗涤,生活才有滋味。

《别人》

【唐】王勃

江上风烟积,山幽云雾多。

送君南浦外,还望将如何。

唐朝诗人王勃一生何尝不是如此。锋芒毕露的青春年华,为余生命运埋伏下多舛的煎熬,直到人生终点仍是张皇失措,不由令得闻其身世者,无不扼腕长叹,伤感莫名。

“江上风烟积,山幽云雾多”,写风景,信笔画来皆是风情万种。江面之上,风水和烟气纠缠不休,丝丝缕缕,层层叠叠,愈积愈厚;群山之间,流云和雾岚相互撕扯,缠缠绕绕,越来越多。

诗人送别友人之时,眼前所能看见的一切自然景物,都被细腻地描绘下来。都是平常景象,却道自然深情。没有所谓的“眼前有景道不得”,那些能够打动人的心灵的,本来就是天然的美好,没有任何人愿意拒绝。

在这里,“江上”当是所送之地,而“山”则为诗人所居之处。那些寻常或奇诡的“风烟积”与“云雾多”,是自然里天然所形成的事物,也是诗人内心所映照在外的情绪。当情与景两相结合,所要抒发的感情必将深沉起来,使人动容。

“送君南浦外,还望将如何”,写送别,张眼看去都是满目伤情。送别友人在南浦之外,彼此依依不舍,惜别的话语似乎刀割不断的流水;友人远去,徘徊心底,难以割舍的友情,又将如何自处呢?

诗人在此,单单一个“还望”的小动作,就将内心里充斥着的离情别绪给展露无遗。前面所以铺垫的那些“风烟积”以及“云雾多”,顿时从代表着美好的景观变成了天然长成的障碍物,身份的转换不要太过于突然。事实上,一切皆是定数。

离情,是盘绕心头的难舍;别绪,是缠绵心底的难分。其实,在这个尘世上,我们难舍难分的又岂止这珍贵的情感。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多”,并非只是张口说说而已。毕竟,最难忘却是记忆中的某些场景,比如分别,比如重逢。

诗中有景,亦只是郁积在心无法排遣的述说之情,外在彰显的某种形式;它不是主要的,但也不可轻易舍弃。有时候,良好的背景是可以做到必要的衬托的,比如离别之时的风烟,未尝不是前途中的迷惘。

这些看上去寻常的“风烟”和“云雾”,既是外在的自然物象,又是来自诗人心灵世界内部的情感某种显化。它们就像神之谕,首先是眼睛所看见的一切困境,其次就是昭示着人生前途难以预测的变幻。生命本就如此无端,往往令人措手不及。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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