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希姆博尔斯卡

∞《在喧嚣和寂静之间》，2021

希姆博尔斯卡 著 林洪亮 译

东方出版中心

一见钟情

奇怪他们两人都深信，

是一种突发的激情联结着他们。

这样的自信是美丽的，

但犹豫不定更美丽。

既然他们素不相识，于是两人都认定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的瓜葛。

也许在街上、楼梯和走廊上，

他们早就擦肩而过。

我想问问他们，

难道他们都不记得

也许在旋转门里，

曾面对面地碰在一起？

或许在拥挤时说过“对不起”？

或许是话筒里的“打错了”的致歉声？

——然而，我早就知道他们的回答：

是的，他们都不记得了。

他们感到惊异，当他们得知，

缘分已玩弄了他们

很长的时间。

他们尚未完全做好

改变命运的准备，

命运时而拉近他们，时而疏离他们，

阻挡他们的去路。

抑制住乞乞的笑声

然后又闪到一旁。

曾有过一些迹象和信号，

他们不能解读无关紧要，

也许是在三年前，

或许是在上个星期二，

有一片叶子

从这人肩上飘到另一人肩上？

也许是件东西丢掉了又捡了回来？

谁知道，也许是消失于

童年丛林中的一只皮球？

也许是他们早先

就一再触摸过的

门把手和门铃，

并排放在寄存处的手提箱。

也许在同一个晚上，

他们做着一样的梦，

醒来之后便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每个开始

都只是它的继续，

那本充满故事的书本，

总是在半中间打开。

也许在旋转门里，

曾面对面地碰在一起？

或许在拥挤时说过“对不起”？

或许是话筒里的“打错了”的致歉声？

——希姆博尔斯卡｜林洪亮 译

—Reading and Rereading—

《在喧嚣和寂静之间》，2021

希姆博尔斯卡 著 林洪亮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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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作者：dualvoidani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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