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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英:晚清碑帖融合的书法大家

2021-05-24

张伯英(1871年-1949年),江苏铜山人,字勺圆,一字少海,号云龙山民、东涯老人。清光绪丁西拔贡生,壬寅应天乡试举人。辛亥后,相继任职于北洋政府陆军部、国务院秘书斤等。去职后留居北京,以写字卖文为生。曾总纂《黑龙江志稿》,编辑《徐州续诗征》,著有《法帖提要》阅帖杂咏》等书法著作。

论及张伯英的书法,时下均将其列入纯碑派系,我认为这只是皮相之论。张伯英于帖学研究有素。早年习书便是从唐人颜真卿入手,后上起羲献父子,下迄宋元明清,博览群帖,融会贯通,兼写北碑,碑帖交融。客观而论,张伯英写北碑米取的是以帖笔写碑,将碑意融入其作品之中。

他写北碑摒弃了魏碑生硬的形骸,把北碑的形式咀嚼消化,从中抽取出真正的精髓内容,以这精髓内容为起点,去构筑自己的形势风格大厦。可以说,张伯英的“碑面”,是对清代碑学传统作了内在的提取与对表面形式作了脱胎换骨以后的结果。这与以篆隶为素材的碑系书家吴昌硕不无相似之处,与生硬做作的张裕钊、李瑞清的北碑书法相较,显然要胜出一筹。

张伯英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没有刻意用毛笔去摹写北碑方折新截的外形,即是说他在体势上并不是刻舟求剑,亦步亦趋,而是将北碑的那种朴拙雄强之气有机地揉进其作品里,这在张伯英晚年的行草书法作品中表现得尤为明显:锐而不峭,厚而不滞,充分体现出张伯英对于北碑书法线条骨肉对比有着独到的理解与极强的驾驭功底张伯英碑意书风的成功塑造再次彭显出在上承清代碑派书法时,不应圆于狭窄的“方笔”审美定势,只有把生硬的魏碑演绎出连贯的动态笔意来,方能更接近中国书法的传统要义。

我们梳理下有清代碑系书家,就会发现他们都无不有着极为深厚的帖学功底,并用开放的态度以帖学之笔去化碑学之形,从而开拓出各自的碑派书法的新天地。何绍基、赵之谦、吴昌项、沈曾植、康有为莫不如此。

碑学之所以能在晚清风靡时,一统天下,是有着极其深刻的历史背景的。但碑学的兴盛绝不意味着时衰微的帖学已走向消亡。帖学作为中国书法艺术的一个体系,是一个永恒的存在,它并不会因某一个时代的衰微而丧失其自身的价值。同样,碑学在经过了百年的时间淘汰之后,其自身也构成了传統,由于取法者对碑学系统的立足点不同,这样必然也会派生出造作与自然的对比类型。张伯英无疑是属于后者。

张伯英的碑学其表帖学其里的成功,再一次诠释了对待北碑书法,眼光的封闭与开放与否将是成败得失的关键所在。若徒以毛笔追索。石刻刀痕,局限于方笔的正宗魏碑,是很难大有作为的。晚清碑派末流书家的教训也从反面证明了这一点“纳碑入帖”也许正是碑学一系书家的终南捷径。

作者:仇高驰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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