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文物讲故事｜甘肃靖远古岩画：“复读”“人类童年的语言”

黄河在靖远县穿城而过。新华社记者郭刚 摄

在世界范围内，岩画保护始终面临自然侵蚀和人为破坏两大难题。近年来，在甘肃省白银市靖远县，当地政府和文物部门出台办法、多方筹资，采取抢救性保护和预防性保护相结合的办法，全力保护已发现的古岩画等历史文化遗迹，努力留住岩画这种穿越千年的“语言”。

“大兵道古道遗址”上斑驳的古岩画依稀可见。 新华社记者郭刚 摄

春风起舞，苇草摇曳。在一片杂草丛生的红色山体上，已经斑驳的古岩画散落其上，无言地诉说着光阴的故事。

这是位于靖远黄河之滨的“大兵道古道遗址”。山体上散落着不同时代的古岩画，包括动物、符号、狩猎、放牧等内容，粗犷简洁，形象生动，反映了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生产生活的历史场景和乡风习俗。

岩画在文字产生之前就已出现，是古代人类利用石器、金属器或者矿物质颜料在岩石上制作的图案作品。岩画也被称为“人类童年的语言”。

“黄河在靖远穿城而过，这里有不少早期人类活动的遗迹。”靖远县文体广电和旅游局文物股股长曾祥祥说，2007年，第三次全国不可移动文物普查的时候，靖远县发现的3处古岩画就被登记在册。“从2018年开始，我们从这3处古岩画着手，开始进行拓展搜索，又发现了好几处画面比较精美的古岩画。”截至目前，在靖远县黄河之滨的山谷、山沟之间已陆续发现9处古代岩画遗迹。

“不少岩画，距今大约有1万年历史。”曾祥祥说，这些岩画遗迹内容丰富，题材广泛，为了解和研究古代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等提供了极为珍贵的画面资料。

3月10日，当地文博人员在靖远县三岔沟古岩画群进行日常的文物安全巡查。 新华社记者郭刚 摄（无人机照片）

仲春时节，乍暖还寒。靖远县博物馆馆长张启芮和她的团队成员来到靖远三岔沟古岩画群。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处，约10处较大山体块面上，百余个古岩画遗迹需要重新编号、登记备案。

“大角羊、鹿……这上面一共有24幅岩画。”已从事文物研究与保护工作25年的张启芮手拿卷尺，边查看边测量，不厌其详。

“这是我们目前发现的图案最为密集的一个岩画群。”张启芮说，狩猎、放牧等古代日常生活场景，在三岔沟斑驳的岩画里都能找到蛛丝马迹。

像张启芮一样，73岁的靖远地方史地研究者魏其儒长年奔波于当地多个岩画点之间，用手中的相机拍下这些珍贵而又日渐消逝的“风景”。

近两年，靖远有关部门还利用拓片技术把部分古岩画拓印出来，供学者研究。“这样可以把古岩画较为真实地保留下来，让人们去看到它最初的样子。”曾祥祥说。

3月10日，当地文博人员魏其儒（前）、张启芮（中）和李晓凯在测量登记吴家川岩画。新华社记者郭刚 摄

在靖远，由于岩画多刻在以细粒结构为主的红色砂岩山体上，风蚀、沙化等自然侵蚀现象已愈发严重。同时，人为破坏因素也不容小觑。

记者发现，一些在黄河两岸发现的小型单体古岩画，因体积小易搬动，便被人撬走或搬走。“长期以来，你抱一块，他抱一块，造成古岩画流失。”张启芮认为，对于这种破坏文物的行为应及时予以制止并依法处置。

“抢救性保护迫在眉睫。”张启芮等干部希望有关部门能加大对黄河沿线文化遗产保护的资金投入。“通过设置电子围栏、5G保护站等高科技手段，持续跟踪保护古岩画遗迹，延长其生命期。”

“岩画文物目前已统一纳入市县两级文物安全责任体系，定期开展安全巡查。”甘肃省文物局副局长仇健说，目前，甘肃省文物局已安排文物保护经费，委托敦煌研究院着手开展全省岩画病害调查，编制保护方案，实施必要的抢险保护。

记者：郭刚、程楠、杨雅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