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报40年|伊人:弥足珍贵的努力精神
40年
回眸
对于一张以文学命名的报纸来说,40年的岁月,是时光的丰厚馈赠,更是一往无前的动力所在。40年激流成曲,奔腾而来,它属于每一位文学读者,属于每一位作家,承载时代的记忆,蕴藏关于未来的想象。生机之中,有着大众波澜壮阔的内心,也回响着属于文学的浪潮。我们约请多位作家回望一起走过的温暖旅程,也为自过去延伸向未来的这份友情留下文学的见证。
弥足珍贵的努力精神
伊人丨文
阳春时节,草长莺飞。四十年前,《文学报》诞生了!——那是改革开放的春天,那也是文学的春天。
《文学报》创刊后的前几年,我只是一个比较关注她的读者,而作为其作者之一,是在储大泓任《文学报》社长期间。储老师曾是我的顶头上司,他是那种富有学养、儒雅宽和且开明通达的领导,当时他分管《解放日报》理论部,包括我编的“读书”版。事实上,他初任《文学报》社长时,仍然还兼管着“读书”版,有一次我到他办公室送大样,他微笑着说,你给《文学报》写点东西吧。后来我就写了一些。其中有一篇是《伊人和庄子游少广山》,是瞎想(说好听点是“遐想”)类的文字,居然很快刊登了,可见如其名一般的包容。
《文学报》特刊剪影
多年之后的某日,《文学报》有人打电话来约稿,我忘了是总编辑郦国义,还是别的编辑;当时因作家张平的纪实文学作品《天网》《法撼汾西》,所谓“240名汾西干部”联名状告其侵犯名誉权,且法院已经正式立案,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来电者说,《文学报》想请几位作者撰文,就那桩诉讼事件各抒己见,做成一个专版,问我愿否也来一篇。我随即答称可以。其时那桩诉讼案双方正处于“拉锯战”中,孰胜孰败,尚难预料。在道义上我当然站在张平一边,但鉴于类似的“前车之鉴”,却不无殷忧。于是我写了一篇《期望很难乐观》,以曾有作家因其长篇小说而被裁定“诽谤”,终至败诉赔偿的例子,因此不抱怎么乐观的期望。然而,后来事件发生了大逆转,张平的作品《抉择》被改编成电影《生死抉择》,得到高层领导充分肯定,成为指定的“反腐倡廉”的优秀教材;状告张平的好汉们见此势头,于是偃旗息鼓,不复闹腾。我自然为张平庆幸,虽然也不因此便“乐观”其余。而《文学报》当时特以专版来“发声”,无疑自有其道义立场在焉。
2000年12月,《文学报》曾就张平《生死抉择》召开首个研讨会
十余年前,《文学报》改版,由原先的对开大张“瘦身”改为四开的小张,当时业界不无微词,认为这样就使《文学报》从大报变成小报了。但我的感觉,改版后的《文学报》从理念、格局和品位,不是小了,而是更大了。
且不说别的,就以创辟“新批评”专版,倡导独立批评来看,就足见其“大手笔”。该专版所载文章,健笔纵横,剑指名家,辞锋锐利,不留情面。“隔靴搔痒赞何益,入木三分骂亦精。”当然,“新批评”的文章不是以“骂”为尚,而是秉理性、依实据、讲逻辑的批评,并且亦有对批评的反批评。如此开文坛批评之新,一时蔚为盛观。
我虽也给《文学报》写过一点批评类的文字,但自知谫陋,未曾入“新批评”之堂奥。此所谓“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文学报》“新批评”专刊话题
法国大学者布封有句名言:“风格即人”。此语是否可以用之于报刊呢?我觉得似乎也可以。因为报纸毕竟也是由人来办的,有什么样的办报人,也就有什么样的报纸风格。沪上学者杨扬说过:“《文学报》有一种努力的精神”。诚然诚然!
《文学报》创办四十年来,从其筚路蓝缕、创新求变一路走来的的历程,从每期十六版报纸呈现出对“文学”品位的执着坚守,可以感觉到一种努力的精神。这种努力的精神在当下尤显弥足珍贵。
■ 《海上学人》
策划:本报编辑部
新媒体编辑:袁欢
1981·文学报40周年·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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