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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品诗词之《锦瑟》

2021-03-26

大家好,今天我们一起来品一品李商隐的《锦瑟》。

李商隐写诗,向来都很隐晦,而这首诗就更隐晦,别的诗至少大家还有一个共同看法,而这首诗,到今天,还没有一个人敢说看懂。

国学大师梁启超都说:《锦瑟》讲的什么事,我理会不着,但我觉得它美,读到它会让我精神上得到一种新鲜的愉悦。

其实,只要觉得它美,这就足够了。

诗人说什么,诗人肯定自己清楚,别人的理解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人说,这首诗是写给他的爱人的。

有人说,是写给情人的。

我就我的理解说上几句,对与不对,您多批评。

我们看第一句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锦瑟啊!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有这么多根的弦呢?一手拨弄着琴弦,一手移动着弦柱,在反复的锦瑟声里,回忆我那曾经逝去的年华。

瑟,就是类似于古筝的一种乐器,一般情况下有二十三弦,也有二十五弦,而锦瑟有五十根弦,可见,锦瑟的音色更多,更细腻,当然,对于弹奏者也需要更高的技艺。

这里,人们会漏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么精密的乐器,在制作时也是耗时耗力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完成得了的。

这样就和“华年”对应上了,做琴需要时间,练习需要时间,我们的时间都耗费在这上面了,可是,诗人尽管感叹,但认为值得,否则他不会写这首诗。

我们看第二句诗: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古人写诗喜欢故作高深,比如科考时,有一段时间追逐骈体文,特别讲究对仗,还喜欢引用一些典故,使人看不懂,以让别人看不懂来证明自己学识渊博。

这首诗也没有免去俗套,里面运用了典故。

这里引用了两个典故。

前者是说庄子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之后很是困惑。

他在想,是庄周变成蝴蝶了呢?还是蝴蝶变成庄周了呢?梦境和现实之间模糊了界限,亦真亦幻。

一个"迷"字,很值得玩味,值得深深地思考。是迷失?迷惑?还是迷恋?

而我们生命中,也会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在某一刻,不知道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

后一句说的杜宇的故事。

杜宇,传说中的古蜀国开国国王。

公元前1057年,鱼凫王杜宇参加了武王伐纣的战争,号称蜀。

古蜀军队是伐纣联军中最具战斗力的队伍之一,是推翻暴君殷纣王的重要力量。

杜宇始称帝于蜀,号曰望帝。

晚年时,洪水为患,蜀民不得安生,杜宇种地很厉害,但不会治理洪水。

就让丞相鳖灵治水,鳖灵察地形,测水势,疏导宣泄,水患就治理好了,蜀地的老百姓又过上了安定的日子。

杜宇念其治水之功,就让出帝位给鳖灵。

自己隐居西山,传说死后化作鹃鸟。

每年春耕时节,子鹃鸟鸣,蜀地人听到后就说,“这是望帝的魂也回来了”,他期待着今年能是个好年头。

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杜宇实际上是被鳖灵推翻后逃亡,因复位不成,怨魂化为杜鹃。

不管是哪种说法,都体现了一种不甘,对自己,对现实的不满足,不满意。

这里也有一个重要的字“托”。

托付,能托付吗,如果能,干嘛托付给杜鹃,其实是无法托付,是心死了的感觉。

我们看第三句诗: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在《新唐书 狄仁杰传》里有这样一段:

仁杰举明经,调汴州参军,为吏诬诉黜陟,使闫立本如讯,异其才,谢曰:'仲尼称观过知仁,君可谓沧海遗珠矣。"

啥意思呢?

说狄仁杰考中明经科,调任汴州参军。可是狄仁杰却被官吏诬告,黜陟使阎立本召他来问询,对他的才能感到惊异,道歉说:“孔子称观察一个人的过错就可以知道仁者的用心,你可以称得上是沧海中被遗落的明珠了。”

在这里写这个应该是觉得自己是明珠被埋,无法重见天日的意思。

所以,一颗受委屈的有灵性的珠子是会哭的,一个受埋没的人才心里也是难受的。

蓝田是盛产美玉的地方,传说那里地下埋着宝玉,当白天太阳升起,那个地方就会冒出烟雾,应该是玉石的一种矿物辐射。

其实和前面是一个意思,就是,玉即使被深埋在地下,也能感知太阳的温暖,还想散出玉的烟雾,还想让人知道这里有玉石。

诗人用了"庄生晓梦"、"望帝春心"、"沧海明月"、"蓝天暖日"这四个意象,就是想告诉世人,李商隐还活着,才能还很高,你们快来看看吧,有种“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感觉,希望被挖掘。

最后一句: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诗具体创作于哪一年不清楚,大家都认为是李商隐的晚年。

这样的话,就属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了。

我们可以这样来思考一下这首诗。

说锦瑟啊锦瑟,你咋这么多根弦呢?做也麻烦,弹也麻烦,这得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啊?干啥事能不能简单点。

人的一生太短暂了,活着太难了,谁是我,我是谁,我在哪里?

那些掌权的人啊,太不是东西了,活该你被欺负,杜宇还知道重用人才呢,你看人家鳖灵多幸福,我咋一直不得志呢?

要是有人能发现我该多好,毕竟我也是有名的“小李杜”之一啊。

算啦,老喽,没机会啦,没戏啦,就这样吧!像我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估计和我一样的想法,一样的结局吧!

就算是当年不这样,其实结局也一样,面对着这些不懂你的人,再多努力也是白费,行啦,弹会儿琴吧,啊,锦瑟啊锦瑟,到头来还是你一直陪着我,我支持着你,你陪伴着我。

你看看,这样一翻译,整首诗就顺溜的多了吧。

李商隐是个文人,文人大多数都不太得志,只要不得志就会抱怨,可是你要是抱怨,别人就会觉得你不正能量,况且古代是有“文字狱”的,你稍稍说错一句话,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他就只能隐晦地写,貌似一首爱情诗,其实是对当时社会的申叱,用鲁迅先生的语言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我是采薇,一个爱好解读诗词的理科油腻大叔。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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