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浅浅的出现是必然,三十年前,诗歌就已经烂根了
贾浅浅的《朗朗》、《日记独白》、《我的娘》、《希望》等诗,被人们戏称为“屎尿体”,诗歌再次成了人们口诛笔伐的对象。这无辜的诗歌啊,过一段时间,总是被人拖将出来讽刺“蹂躏”一番,好像没有个尽头。
二十多年前,汪国真让诗歌成了大家热议的对象,他那口号式的诗歌,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十多年前,一级作家赵丽华再次将诗歌推到了人们面前,“梨花体”成了“口水诗”的代名词。
贾浅浅
十年前,获得第五届鲁迅文学奖的车延高,又一次让人们见识到了“诗歌”的面目,“羊羔体”成了“烂诗”的代名词。确实,我们的诗歌,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任由人们讥讽嘲笑。几年前,乌青推出的“乌青体”,使得诗歌成了恶搞的对象。
两年前,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贺电的巨著《平安经》问世,让人们惊掉了下巴。诗歌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像刚启蒙孩子记的流水账。一个月前,贾浅浅的诗歌,再次将诗歌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曾经是“文学皇冠上的明珠”的诗歌,为何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人们越是喊打,诗歌反而越发变成了要讨打的样子?其实,早在三十年前,诗歌的根就已经烂了,就已经注定了她天天被人骂,被人喊打的结局。
汪国真
三十多年前,朦胧诗大行其道,这种读了让人一头雾水的诗歌,让喜欢诗歌的人苦不堪言,莫名其妙。所以,三十年前,两个人物出现了,一个是汪国真,另一个就是伊沙。汪国真推崇“口号式”诗歌,他将一些名言警句式的语句,平铺直叙地表述出来。
虽然这样的诗歌,缺乏了诗的意境,但好歹能让人读明白,而且还有一些哲理在里面。因此,受到了不少人的欢迎。但也正因如此,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反对,诗坛一直不承认汪国真是一个真正的诗人。
伊沙则致力于将口语写成诗,让诗歌不再那么高深莫测,不再那么富有含义,而是口语的换行。这样的诗,当然谁都能读懂,但是,也是谁都读不懂的。只要识字的人,都能读了他的诗,可是,这里面包含着什么意思?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伊沙
诗坛不接纳汪国真,但却将伊沙拥入了怀中。伊沙因为“白话入诗”,被诗坛称认为是“开拓者”。而他白话诗得到认可,使得后来“梨花体”的出现变得顺理成章了,而且赵丽华也被评为了一级作家。
后来的诗歌,朝着更加白话,更加没有意境的方向发展,终于变成了现在贾浅浅的“屎尿体”。所以,贾浅浅的出现,是必然的结果,没有贾浅浅,必然会有张浅浅、李浅浅,“屎尿体”总是会出现的。
诗歌发展到现在的局面,难道就没有人加以阻止么?还是有的。十多年前,也就是2006、2007年,以南京大学何言宏教授为代表的一些人,为了阻止诗歌白话化,推出了“年度庸诗”排行榜。2006年上榜冠军是孙文波,2007年摘得榜首的就是伊沙,赵丽华的“梨花体”在他们看来压根就不是诗,所以不能上榜。
2007年度庸诗榜
但是,这个“庸诗榜”也只推出了两年,后来再也没有推出了。应该是诗坛的“庸诗”实在是太多,压根就没法评出来。因为这个“庸诗榜”,老诗人白桦对诗歌的现状发过声,他指出了当时诗歌的症结所在。
“中国的诗歌没人看没人评已经很多年了”,这是白桦的感叹,显然,老先生知道,诗歌已经离开大众太远了。“他们在诗歌形式上追求得太多,诗里真挚的情感倒少了,这是诗歌没人看的重要原因”,老先生这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没有感情的诗歌,还能叫诗么?
白桦
诗歌已经成了诗人们“盈利”的手段,他们通过诗歌,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名和利都有了。感情?压根就没有,对诗歌没有感情,对读者没有感情,如果非要说他们有感情,那就是对“名”和“利”有着真挚的感情。
诗歌如何发展?白桦指出了方向,“中国诗歌进入了浮华的时代,诗歌是需要思考的,而现在这个氛围还远没有形成。”老先生用“浮华”来评价这个诗歌时代,用“远远”来说明诗歌发展的任重道远,说得比较含蓄,但意味不可谓不深长。
但是,老先生的话,并没有被诗人们听进去,反而是“浮华”得越来越厉害了,离诗歌真正的目标是越来越远了。他们却赚得盆满钵满,相互吹捧,抱团取暖,啥都不耽误。贾浅浅的诗歌,为何有人看到了“灵性”,读到了“禅意”,说她是个“天成的诗人”?
白桦
这些一看就让人觉得可笑,甚至带有讽刺意味的词汇,但是在他们嘴里却是正儿八经,很严肃地说出来的。他们不仅仅在贾浅浅诗歌里看到这些,其实最主要看到的,就是大大的“名”和“利”两个字。
2007年,何言宏教授说,现代诗歌已经触及到了诗歌的底线。到了现在,诗歌早已经把底线戳破了,早就没有底线了。“名”和“利”两个字,让“屎尿”都是香的,让“两腿间流出的东西”都变得美味无比,哪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所以,我们现在的诗歌,无论怎么写,无论什么体、什么派,其实都只写了两个字——“名”和“利”,除了这两个字以外,空无一物。明白了这一点,就明白所有的诗便都是“好诗”,现在是没有“烂诗”的,《诗刊》编辑部副主任彭敏就还没有勘破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