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李白同人故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万国繁华之首,千年璀璨之巅,长安也。
虽则气雄而姿伟,地广亦人稠。却百物皆贵,居安不易。
愈是不易,愈见繁华。龙虎愈多,愈显英雄。
天下游侠儿,莫不以长安为志。常有斗剑飞檐,时人见之不怪。
这一日,正是一年一度的斗剑会。长安中轴,朱雀大街之上,整个长安威名最盛的秋啼剑社与霜凄剑社正沿街演剑。
两社成员依次捉对,沿街斗开。
一方青衣缀秋叶,如梦里孤影,一方白衣纯似雪,似画中郎君。
长安百姓紧紧围住,不时大声喝彩。声势盛大,御林军也都调出来维持秩序。
朱雀大街,直贯中门。长安正门的守卫,此刻心神也被牢牢吸引在斗剑之中。城守确实毫无压力,此时正大唐盛世,威压天下,哪个人敢捣乱?
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注意到,一个白衫男子大步入城来。
他身量中等,不胖不瘦,似雪白衫上绣着一朵青莲,翠碧高岸,孤立雪中。
他大步前行,神情恣意,高鼻薄唇,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最是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初见极静,细看如猛虎,再看若深渊。
他在朱雀大街上大步而行,虽是初来,却无丝毫羞怯。见得人山人海,围绕着精彩斗剑。他忽的歪了歪头,笑道:“长安百姓,爱看稚子弄棍耶?”
这声不大,却如投石入水,惊起涟漪无穷,人皆侧目。
“何人放此狂语?”
离他最近的一对剑客忽然罢斗,霜凄剑社的社员转身怒目,长剑一指!冷冰冰的杀意如霜落冰封。
仗剑长安客,一言不合杀人也!
秋啼剑社的那位社员亦无什么好脸色,长剑点地,眸中生寒。
这白衫绣青莲的男子,无惊无惧,反而大笑起来:“好!一怒即杀人,剑也!”
他的笑声任性自然,豪迈旷达。
笑声突歇,他摇头道:“可惜我李白实话实说罢了,你们这粗浅剑技,不是稚子弄棍,又是什么?”
话音落,他反手拔剑!
他的剑,悬在腰侧,普普通通,寻常青锋。
但他一时拔出,那剑,便顿成秋水一泓!顿如月华一抹!
他反手拔剑,随意一步,信手前劈!
青锋上,剑芒骤绽!
似天地皆黯,如月落人间。
剑芒漫延,如潮水奔腾,如月华流泻。
朱雀大街之上,忽的顿起龙卷!
而此时,离他最近的那位霜凄剑社社员,才刚刚递剑过来,未进一步便已折!
另一名秋啼剑社社员未及反击,长剑忽断,只余剑柄在手。
漫长而雄阔的朱雀大街上,今日演剑的主角们。
秋啼剑社与霜凄剑社演剑成员,仍在斗剑正欢,忽然手中一轻!剑刃飞天而起。
那道剑芒不断漫延,如神龙咆哮着碾压过大街,至宫城而方止。
这一剑,自朱雀大街这头,竟一剑斩到那头!
整条朱雀大街都安静下来,秋啼剑社与霜凄剑社的成员愣怔当场。
围观演剑的长安百姓,此时都痴痴看着天空。
而此刻,那些飞天而起的剑刃,纷纷而落。繁华长安,下了一场前所未见之剑雨!
漫天寒光似飘雪,一剑忽如冬至也。
良久,霜凄剑社社主率先回过神来,他径往远处高台上一拜:“贺先生,一年一度斗剑会,我们几番血战,方有今日演剑之资格。”
他颤手指着李白,“此何人也?敢坏长安盛事?”
秋啼剑社社主也回过神来,拱手到底:“请贺先生做主!”
见此绝世剑术,是什么样的强者,才会让他们仍相信能为他们做主?
所有百姓又转头看向高台,高台之上,端坐着今次斗剑会的主持者,证圣状元,号为四明狂客的贺知章!
他却闭着双眼,仍在感受那一剑。
良久,方才睁开眼来:“好剑术!”
他跨越成百上千的人流,看向朱雀大街这一头的李白,眼睛一亮:“君为谪仙人耶?”
他一步踏到李白身前,随手解下腰间金龟,丢到街边一处酒楼,“与我换酒,吾今与仙人饮也!”
李白生来豪迈,亦喜此豁达人物。当下哈哈一笑,毫不扭捏,随手归剑入鞘,与贺知章把臂而行。
霜凄剑社社主急声追道:“贺先生?”
贺知章不耐烦一挥袍袖,“有此仙人剑,你们那不是稚子弄棍,却是什么!”
却说四明狂客对刚入长安的李白推崇备至,两人一见如故,相交甚笃。知李白有济世胸怀,贺知章积极将他荐给当世人皇李隆基。
李隆基创当今盛世,自认不输尧舜,一向心高气傲。但四明狂客的话,也有相当分量,因此决定一见。
宫城内,白莲池畔,沉香亭上。
李隆基抚膝端坐,身后宫女执扇,身前玉液琼浆。身侧侍立的,是骠骑大将军、渤海郡公高力士,也是宫廷内宦之首。而与他对坐,却是一位绝世美人。相传每当她出现的时候,因为太过美丽,以至于鲜花都无颜绽放。号曰,羞花美人。乃杨贵妃也。
又有当朝宰相李林甫,陪侍饮酒。
李白这日正喝得酩酊大醉,忽闻人皇有诏。顾不得仪容,便被贺知章拉到了宫中。
为避嫌,贺知章止步宫外,嘱咐李白自去。
李白也自不惧,大摇大摆随指路太监而来。
这边君臣相得,忽闻四明狂客引见的谪仙人已到,李隆基欣然传之。
李白披散乱发,摇摇晃晃撞来。
李林甫见此,已是心中不喜。待得李白近前,见其身量中等,便笑道:“向闻七尺男儿,却不知有未及七尺之谪仙人!”
李白醉眼看他,闻言大笑:“李白虽身不满七尺,而雄心万夫!”
他乱发披散,衣衫褶皱不整,身形不稳,醉眼朦胧,却偏偏似有豪气冲天。
“好!”李隆基禁不住大声喝彩,命人赐座。
李林甫还待发作,见人皇开口,只得悻悻闭嘴。
李白方坐下,李隆基又命赐他新衣以换。
但李白醉难自理,李隆基便命高力士为其脱靴。
李白更衣已毕,束腰佩玉,愈显潇洒风流。
李隆基忽而笑问:“爱卿看来,贵妃美么?”
李白扫眼看去,见杨玉环笑意盈盈,如春风拂柳。禁不住欣赏赞道:“非人间颜色!”
“那爱卿便已清平乐,制词三阙。”玄宗笑道,“如何?”
李林甫心中冷笑,此酒醉狂生,何得妄称仙人?那四明狂客,虚言可恨。这次人皇金口一开,顷刻便要露馅。
李白眉一扬,将手一伸:“这有何难?且奉纸笔!”
当下便有太监宫女铺好纸笔,杨贵妃轻声一笑,趋身上前,亲自为他研起墨来。
须臾,李白抓起纸笔,笔走龙蛇。
杨贵妃瞥眼瞧去,却见: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沈香亭北倚阑干。
心下欢喜,脱口赞道:“妙极!”
李隆基连忙接过去看,这边李白又自挥笔。
看过这阙,李隆基亦是赞不绝口,起身凑到李白身侧,禁不住读出声来:
一支红杏露凝香,巫山云雨挂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这边仍未回过味来,那边李白已经搁笔。
李隆基接来读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闻此三阙,无论高力士还是李林甫,一时哑口无言。
杨玉环捂住樱唇,惊为天人。
李隆基叹道:“若非谪仙人,焉能才高至此?四明狂客诚不欺我也!”
再看那李白,却已伏案。
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