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梵高·文森特的一生
他出生。
他画画。
他死了。
梵高在近30岁时,命运之神将他推向绘画之路。他用七年的时间创作了864张油画、1037张素描、150张水彩画,生前最大的心愿是:“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的画能在一间咖啡馆里展出。”
遗憾的是,直到去世,梵高都没能等来属于自己的画展。更绝望的是,2000多幅画作里,只有《红色葡萄园》是在他生前卖出去的,而且价格非常便宜,仅为400法郎(相当于现在的1000美元)。
梵高的高光皆属于身后事,《蓝色鹫尾花》和《没有胡子的自画像》分别以5390万美元、7150万美元成交,《加歇医生》更是卖出了8250万美元的天价。
我总是在想:那些炽热的色彩、奔放的线条,为什么就无法打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
梵高的人生
充满世俗意义上的「失败」
“梵高的一生,充满世俗意义上的「失败」。它名利皆空,情爱亦无,贫困交加,受尽冷遇与摧残。”
——冯骥才《巴黎,艺术至上》
1853年3月30日,荷兰乡村津德尔特的一个新教牧师家庭迎来了一个男孩,但对于这个家庭却并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因为这个男孩的出生日是夭折哥哥的忌日。
为了纪念早夭的哥哥,父母为男孩取名“梵高·文森特”,名字与哥哥一模一样。顶着“哥哥替代品”标签出生、长大的梵高,注定只能拥有一个悲剧的童年。
梵高不是没有取悦过父母,但换来的结果是什么呢?
痛失长子的母亲,隔三差五拉着他去坟前哭泣;
为母亲画的白桦树,被母亲以“不学无术”为由撕掉;
在家犹如隐形人,因为性格孤僻,六岁被送进津德尔特的公立学校,后惨不忍睹的学习环境导致他越来越叛逆,两年后就退学了。
贫瘠的父爱、母爱, 成为伤害孩子最深的毒药。长此以往不受待见,梵高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不会为人处世。
成年梵高的人生,充满了种种不幸。工作上担任过画廊学徒、助教、助理牧师等等职位,遭遇的常常是冷漠与恶意;爱情上追求过房东的女儿、自己的表姐、潦倒的妓女,却屡遭苦果。
世界残忍地抛给梵高太多苦难,让他不由得反思、坚定信念:“我在多数人眼中究竟是什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个行为古怪的人,一个令人生厌的人,一个现在没有社会地位并且将来永远不会有的人,一句话万千俗人中最俗的一个。就算他们说的都没错,但有朝一日我要透过我的作品让他们瞧瞧,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的心声。”
狂热的画家
你是否读懂他作品里的热情?
绘画是梵高与这个世界对话的唯一窗口。
每一幅作品,他都全情投入:
“当我画一个太阳,我希望人们感觉它在以惊人的速度旋转,正在发出骇人的光热巨浪。
当我画一片麦田,我希望人们感觉到麦子正朝着它们最后的成熟和绽放努力。
当我画一棵苹果树,我希望人们能感觉到苹果里面的果汁,正把苹果皮撑开,果核中的种子正在为结出果实奋进。
当我画一个男人,我就要画出他滔滔的一生。”
发光发热的太阳,努力绽放的麦田,奋力生长的苹果.....梵高笔下的世间万物,无一不在尽情释放热情,夸张奔放地将生命之弦拉向崩断的边缘。
只可惜,没人愿意静下心来做他的观众,花时间读一读他的内心独白。诚如他在写给弟弟的信中所言:
“每个人的灵魂里都有一团火,却没有人去那儿取暖,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囱上的淡淡薄烟,然后继续赶他们的路。”
如果他能看到一百多年来,有那么多知音收藏他的画,创作与他相关的歌曲、传记,会不会是“被嫌弃的一生里”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