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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诗人贺知章丨一辈子过着男人们最想要的生活

2021-01-22

《长安十二时辰》何监(原型为贺知章)

贺知章这一辈子活到80多岁,事业上,官够大还仕途通达;职场上,朋友多还没人嫉妒;老了退休了,唐玄宗还下诏让朝野百官为他饯行、把鉴湖都赐给了他。另外在书法上,他的草书在唐朝首屈一指;在诗坛上,他虽没有李白、杜甫出名,但有名的诗句也是流传千古。看看,世上的好事他几乎样样全占,这样近乎理想的一生,不就是男人们都羡慕和最想要的嘛。

贺知章出身于官宦世家,年少时“以文词知名”,但因侍奉母亲不能远离,直到武则天证圣元年(695年)才去参加科考,一举中乙未科榜首,成为浙江第一位有史料记载的状元。

中举后贺知章直到54岁才被授以八品上的四门助教,后受时任宰相陆象先的举荐,从此仕途平坦、一路直升,升职到朝议郎、户部员外郎、起居郎;58岁时被任命为陕王(即肃宗)的侍读,又升为秘书少监、直学士、工部侍郎、兼秘书监等;67岁时,被任命为礼部侍郎和集贤殿学士,“一时两加荣命,足为学者光耀”;80岁升职为正三品的太子宾客、银青光禄大夫兼正授秘书监,直至86岁才请辞还乡。

纵观贺知章当过的官,那都是些亲近皇帝的,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但在贺知章那却罕见的顺畅,着实羡煞世人。为何是这样呢?这除了与他自身的才学有关,更和他的性格、为人、心态有很大关系。

01

坦诚对人,广交朋友

唐天宝元年(742年),还没有什么名气的李白来到京城长安谋发展。一天,他在一座道观游览,正好碰见了贺知章,而当时的贺知章已是一位84岁的长者,且身居太子宾客的高官显位。

初次见面,贺知章就觉得与李白非常投缘,再加上以前读过他的诗,极为景慕,就和他亲切地攀谈起来。李白给贺知章看了新作《蜀道难》,贺知章读过之后惊呼:“你莫不是天上贬谪而来的仙人!”于是,李白就有了“谪仙人”的称号,此后也常在诗文中以此自谓了。一位久负盛名的朝廷高官能如此坦诚地与一身布衣的李白亲切交流,还给了如此高的评价,实属不易。

此外,贺知章还很惜才。李白在遇见贺知章之前,曾辗转奔走于达官贵人门下,向他们献上自己的诗歌,希望被举荐,却屡屡遭拒,主要原因是李白的“政审”不过关。但贺知章可不在乎这些,他认为李白有才,不能被轻易辜负了,于是后来在皇上面前就大力举荐李白,李白也因此才被皇帝召见,得以走上仕途,成为了唐朝的翰林供奉。

贺知章这种坦诚的性格也让他结交了不少朋友,而且还都是牛人。如他与张若虚、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与李白、李适之等为“饮中八仙”;又与陈子昂、王适、王维、司马承祯、毕构、李白、卢藏用、宋之问、孟浩然等称为“仙宗十友”。他们常在一起赋诗饮酒,好不快活。

杜甫的《饮中八仙歌》中有“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即贺知章酒后骑马,姿态像乘船一样晃晃悠悠。醉眼朦胧,眼花缭乱,跌进井里竟会熟睡不醒。这种夸张的描写,弥漫着一种滑稽与欢快的情调,也惟妙惟肖地表现出贺知章的豁达品性。

02

豪放旷达,情真意切

一天贺知章出门游玩,路过一位袁姓人家的别墅。他不认识这袁氏,按一般人的习惯不会贸然与陌生人去混“自来熟”的,但贺知章却不这样,居然连招呼也不打自个闯了进去,还叫随从告之主人,来客带了钱的,不用担心“白吃白拿”。后来感觉玩得不够过瘾,专门写了一首《题袁氏别业》诗留存:主人不相识,偶坐为林泉。莫谩愁沽酒,囊中自有钱。看看,这种性格的人,怎能玩得不尽兴呢!

再如贺知章晚年时与李白饮酒。黄昏时分,他问李白会不会喝,李白忍住大笑,说了七个字:“朝喝、晚喝、梦中喝!”回答甚妙,贺知章可乐开了花。于是他们二人来到酒馆,刚坐下,贺知章发现自己没带钱,于是便把腰间的金饰龟袋解下来作为酒钱。李白见状急忙阻拦说:“使不得,这可是皇家按品级给你的饰品,怎好拿来换酒呢?”贺知章仰面大笑说:“这算什么?今日有幸与仙人结友,可要喝个痛快!”这一举动成就了“金龟换酒”的佳话,也成为后人倾心结交的典故了。

03

勤恳办事,不求名利

贺知章除了待人坦诚、好交朋友,在工作中,也是勤恳办事,不求名利。

开元十三年,唐玄宗让66岁的贺知章作礼部侍郎兼集贤殿学士,宰相就在旁边问他,这两个官哪个好呀?贺知章回答说,侍郎就是个充数的官位,学士可是怀先王之道的,唐玄宗听了心里一阵窃喜,后来就安排他去陪太子读书了。那么唐玄宗为什么高兴呢?原来三年前唐玄宗就想修一部法律书《六典》,当年修书使张悦一定要贺知章帮忙;唐玄宗还想编一部文史书《文纂》,宰相张九龄极力推荐贺知章,皇上就纳闷了,怎么大家都推荐贺知章呢?再看贺知章的回答,重点是要把这学士做好、把这两部典籍编完。至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礼部侍郎就是礼部尚书接班人的美差,他并不在意。

当然,贺知章这种诚恳办事的性格在官场也有为难的时候。

惠文太子去世那年,唐玄宗下诏,命礼部选拔参加葬礼的挽郎。挽郎就是出殡时牵引灵柩唱挽歌的少年,这可是个治丧结束即授潞王典签的美差,也就是说以后就是吃俸禄的“国家干部”了。所以,挽郎都是在富家子弟中选拔,都是些关系户,这可难坏了贺知章。后来贺知章因安排名单的取舍不太允当,一些人不满意的人就跑到贺知章府门外吵吵闹闹,堵得他不能出门,实在没辙了,就只好搬个梯子爬上墙头,探出头处理事情,当时人们都嗤笑他。可皇上知道贺知章的难处呀,后来就把他调走了。

04

乐观随性,大度包容

贺知章除了诗文精湛,还尤擅草书,“当世称重”,温庭筠云:“知章草书,笔力遒健,风尚高远。”窦臮《述书赋》云:“湖山降祉,狂客风流。落笔精绝,芳嗣寡仇。”但贺知章的墨迹留传很少,现存尚有绍兴城东南宛委山南坡飞来石上的《龙瑞宫记》石刻和流传到日本的《孝经》草书。

贺知章晚年时常遨游于里巷之中,醉后写作诗文,动辄成卷轴之作,文不加点,都卓然可观;又善长草书,常常有喜爱书法的人供给他纸张笔墨,他便挥毫题写,一气呵成。但贺知章与众人不同的是,明知别人想拿着他的字去收藏、去换钱,仍然来者不拒,挥毫泼墨,直到面前的纸写得一张不剩。

贺知章的诗《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表达着他回到老家后的兴奋和喜悦。再有他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宦游五十余年的他向一个小孩子问路,孩子居然问他:客人你从哪里来的呀?诗中,有贺知章的无限感慨,也有他乐观阔达的真性情。


来源:东方文化杂志(ID:dfwh-hk)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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