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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十大虚构类好书:用想象抵抗遗忘

2020-12-29

有人说,阅读虚构作品,是逃离。在这样特殊的、有些孤绝的年份,阅读被赋予了更加浓重的“逃离”意味。

但我们并不觉得阅读虚构作品,只是为了逃离。

在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的艺术》里,他说:“每一部小说,不管怎样,都对一个问题作出回答:人的存在是什么,它的诗性在哪里?”

阅读虚构作品,就是扎进另一个世界。这些世界或好或坏,或激荡或平淡,但在虚构的字句之间,我们能够隐约地感受到米兰·昆德拉所说的诗性。

虚构的故事展现的是真实的个体与时代的精神样貌。发生过什么、正在发生什么、什么将会发生、我们爱什么、我们怕什么,都被那些虚构的人物在纸上直白地诉说着。

通过虚构,我们守护着当下的记忆,也创造着未来。

这是2020年我们选出的十本文学类/虚构类好书,愿你在这些故事里,得到安慰,找到诗性。

新周刊·硬核读书会的年度榜单还包括:年度十大社科书籍、十大播客、十大非虚构书籍、十大改编影视。其中社科书籍、播客榜单、改编影视榜单已经发布,余下榜单将在下周发布,敬请期待。

《证言》

[加拿大]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著

于是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20-7

十五年后,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又带我们回到了使女们所在的“基列国”。随着美剧《使女的故事》的播出,人们对回到原教旨主义的残酷乌托邦已经有了更直观的感受,这本《证言》,通过另一组人物的刻画,将基列国的残忍更细致地描摹出来。

《使女的故事》的叙述大部分局限在使女的视角,《证言》里的三位人物却并不都是使女。他们之中,有亲手缔造这个地狱的嬷嬷,有从小被保护、得宠的权贵家庭的孩子,有来自基列国外部的闯入者——广阔的视角、精确的语言和纯熟的故事,让这本《证言》摘得了布克奖。

在2020年,女性的话题持续地被人关注着,《证言》是一本应景之书。阿特伍德的书写将女性的未来、过去和现在浓缩在她笔下的“基列国”里。作为一部文学作品,它足够优秀,作为一部女性主义的作品,它无可挑剔。

在女性终于“被看见”的2020年,《证言》是那本值得所有人都去翻开的书。

《夜晚的潜水艇》

陈春成 著

理想国| 上海三联书店

2020-9

陈春成的这部《夜晚的潜水艇》是今年华语文坛收获的惊喜之作。

“我想到日光此时正映溪面,将一些波光水影投在那碑上,光的涟漪在字迹上回荡,在青苔上回荡,青苔在一点一点滋长……”

陈春成的书里,随处可以找到这样清澈的文字。但用文字好去形容这本书,显然不足以表现出陈春成笔下绚丽的故事。

山林、云彩、红楼梦、古典乐、博尔赫斯、潜水艇、美酒,陈春成将他的笔变成了万花筒——这些意象被他随意组合起来,就变成了一个让人无法忘怀的故事。

陈春成的故事不是现实主义的,他走了一条和当下很多年轻作家完全不同的、更偏向于“浪漫主义”的道路。

另一个难能可贵的地方是,陈春成有非常好的中国古典文学知识储备,作品中有古典文学的美感,但从他的行文和结构也明显地感受到他受到一些国外作家的影响,因此他身上有难得的“世界性“和“地域性“。

《梦游人》

[奥] 赫尔曼·布洛赫 著

流畅 译

广东人民出版社

2020-9

赫尔曼·布洛赫的作品在国外的影响力并不逊于米兰·昆德拉,但直到今年这部作品的中文版才得以出版。

《梦游人》是一部宏大、重要且大胆的小说,它记录了一个混乱年代。小说的第一部叫《1888年:帕塞诺夫或浪漫主义》,第二部是《1903年:埃施或无政府主义》,第三部是《1918年:胡格瑙或现实主义》。从1888年到1918年,不管对欧陆还是整个世界,都是剧变的年代,因此,布洛赫的野心是记录一代人的精神状态,他做到了。

告别十九世纪,进入二十世纪。那样的年代里价值观的崩溃和重塑,在今天看来再明显不过,但是在当时,能精准地去描述基督教作为最高价值系统的崩溃、瓦解,记录人们如何陷入“疯狂”的作家并不多——布洛赫是其中一个。

布洛赫之所以能影响米兰·昆德拉等作家,是因为他是一个开拓者。他将写作从外部引向人们的心灵内部,将时代的变化化作心灵上的动荡。在他的笔下,所有人都在经历传统价值消弭、内心无依的状态。直到现在,他的书写仍然被推崇,也正是因为人们总是能和他的主人公找到共鸣。

《晚熟的人》

莫言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20-8

在纪录片《文学的故乡》中,有这样一段情节:已经成名的诺奖得主莫言,探望还住在家乡的老父亲。镇上早就备好宴席,莫言叫父亲同去,但或许是年纪大了不愿奔波,或许是担心给别人添麻烦,父亲找了多个理由推脱。在镜头的记录下,六十五岁的莫言看上去竟也有些局促——原来,当种种身份剥离,作家的名字的含义重新退回到为人子时,莫言和你我,也没有多大的不同。

我们每个人的特质,或多或少都由社会角色赋予,而这种身份的负担,在莫言身上显得尤其沉重。金灿灿的诺贝尔奖奖章,压得他用了八年时间,才完成新书《晚熟的人》。所有故事的背景,依然是高密东北乡;所有人物,依旧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农民。有声音夸赞,这是不忘本的表现;有声音批评,得了奖的莫言还在重复以往的套路。

对莫言而言,他理应习惯了这种一再超出文学范畴的争论,习惯了没看过一页作品就来评头论足的看客,习惯了一些过度的赞誉和虚妄的期待。

在一片嘈杂声中,莫言选择以笔为桨,以纸为船,驾着这本《晚熟的人》回到高密,那是最初出发的地方。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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