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古汉墓的发现之旅

2002年水城全貌

一段神秘的传说

会泽水城有着悠久的历史，深厚的底蕴文化，在没有揭开神秘的面纱以前，水城仅此在民间陨落着一些神秘的传说。相传，水城一户姓普的彝族，号称普百万，当有了腰缠万贯的资产之后，于是在水城开始造城，至今在水城老委会旁边的地方，仍保留着城心的地名。

传说毕竟只是是传说，在历史上，水城建城是有据可考的事实。当地村民在深翻田园的时候多次挖出建造城墙的条石，在清理池塘的时候发现了土炮，在深翻土地的时候也曾发现了大量的方空铜钱。东川府志上也有记载：禄氏水城建于明永乐以后，是康熙三十八年改土归流以前的东川府治所在地。赵淳旧《志》：四周皆水，石基仅存，上有黑爨（彝族的支系）数户。因为当时水城地势稍高，相当于一个岛国，今天呈现出来美丽富饶的会泽坝子原称蔓海，是经过清代疏浚以后所呈现的结果。在历史上，东川的府城经历了这样一个搬迁过程，元代建木城于马鞍上脚下的乌龙募，明永乐年间建于水城，清代知府王永玺筑土城于会泽东郊，今天的会泽古城称石城，为雍正九年知府崔乃镛所建。

发掘现场

一个冶炼铜的工业重镇

水城是明清时期东川府的一个工业重镇，当时铜商文化的兴起，四省八府的铜商云集东川，把采来的铜矿运到水城进行冶炼，铸成铜锭，除一部分在铸钱局铸钱或者打制生活中的铜具以外，其余的被运到全国各地。这是有据可考的：人们在水城陆续发现了当时遗留下来的铜锭，最初的依据是一块“石板”：在水城的田埂沟边，有一块很重的“石板”，方便了当时生产队放秧田水的村民。这块石板被从东边搬到西边用来堵水，在田埂沟畔流落了两三百年后，已故村民李尚红因家境贫困，没有太多的家具，80年代看到这块方形的“石板”，便搬回家里垫水桶，在一次劈柴的过程中，用来垫着劈柴，一不小心，斧子便劈到了“石板”上，就是这不小心的一斧，让一块质地坚硬的石头变成了铜锭。在现在水城老村委会院内在栽电线干的时候民工也曾挖出过铜锭，令人遗憾的是这些铜锭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它是研究水城历史发展的宝贵文物，而被视作一般的破烂低价出售而不知去向。在修昭待高速公路的时候，有关文物部门对路基下的文物进行抢救性发掘地时候，曾挖到了20多公斤重的一扇铜磨，至今70多岁的老人刘金富回忆说：在40年代自己孩童时候，一帮小孩子在课余时间会到当年堆放矿渣的地方去捡指头般大小的铜块，每天能拾到一斤左右，将捡到铜块交由大人到城里卖得零钱用来换凉粉吃，所有这些事实详实地说明了明清时候，水城是一个冶炼铜的工业重镇。

出土的镗琅铜冼

破铜烂铁摇身变成了镗鎯铜冼

凡事讲个缘，缘从刘金富老人说起。1989年3月，在自己的土地上耕地的时候，发现有一小段土地土质松软，几天后，因在现在的古墓群原址上建设一片烟田，老人承包了一条横贯东西的烟田水沟，在修沟的过程中，就在自己耕地感到松软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茶罐，由于好奇，仔细一看，感到这里的土质与周围不同，质地疏松，就沿着疏松的土层扩大范围进行挖掘，在三尺见方的土地上有5个相同的茶罐呈梅花型摆放，因在水城留下了很多藏宝的传说，当时在场的施工人员都认为有可能就是藏宝的标志，看到标志后所有的人都没有声张，吃过晚饭后，施工的原班人马返回原地，寻着疏松的土质向下挖掘，当时月色清幽，已经挖下三米深，突然天气陡变，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在准备撤兵的时候，小儿子刘发坤的十字镐竟挖到了金属，发出铿锵的声响，一阵狂喜，冒雨挖掘，刨开泥土，一串铜钱围着一把一米左右的青铜宝剑，宝剑已经腐蚀成几截，剑柄和剑尖保存完好，剑尖尤为锋利，老人第二天早上放在头发上一试，还能剃头，后经文物部门修复，整个挖掘过程到深夜12点结束。共计挖到宝剑一把，牛头护耳用铜线做提手的铜瓦铂5个，边缘已经腐蚀，底部保存完好，7.5公斤重乌铜走银花瓶一个，2.5公斤重铜盆一个，方空小铜钱（五铢钱）满满一盆，所有这些东西被搬到了刘金富家里。在民间有种获得了宝物不能私吞的说法，有谁私吞就会降临灾难在谁的头上，老人告诉大家说：“古典的东西，请大家找来纸笔记个帐，下一步每人分一点。”参与挖掘的一位村民住在曾经早年任过省委委员、时任村委会支书的卜应康家的旁边，这位村民把他们挖到宝物的消息告诉了卜应康，卜应康感到事情非常重大，立即将此事电话汇报了县公安局，第二天早上，刘金富刚从睡梦中醒来，门外已经聚集了前来做文物上交工作的人员，在人大、公安、文物部门等工作人员的思想工作下，老人毫不保留地把所挖到的文物交由会泽文物管理部门保管，3月交了文物，到了12月没有什么消息，老人放心不下，就到文物部门打探消息，当老人在文物管理所看到了自己亲手挖掘到得文物安然无恙地摆放在文物管理所的保管室里时，心终于踏实了，文物部门也随即落实了文物发现有功人员的奖励，给每位有功人员奖励了一个八磅水壶，一个证书，根据当时的条件，算是最高奖励了。这样一个偶然的发现，让一些当地人认为的破铜烂铁的东西摇身变成了无价之宝——镗鎯铜冼。

出土的陶器

折剑磨洗到东汉

“折剑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谁知这样一磨，尽磨到了东汉。当时文物管理所一篇会泽金钟水城发现文物的消息发在了《云南日报》上，一则豆腐块消息引起了考古界的热烈关注，随着考古人员探铲的一步步深入，在水城尽探到了大量的古墓群。2002年5月随着水城古墓群的发掘，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一件件铜洗、彩陶、一枚枚带有铜绿的"五铢钱"，一柄柄青铜宝剑的出土。精美的彩陶、鎏金的饰品、带锈的铜剑以及一座带有牲畜、家什的陶制庄园，最具考古价值的镗鎯图案，通过考古专家对每一件出土文物的磨洗辨认，将水城人类活动的文明追溯到了东汉。

出土的饰物

图：王良忠 文：徐汝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