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如何看待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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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拙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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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对整容的人有种道德上的厌恶,觉得这种人浅薄、不认真对待自己。有人也不喜欢F1,觉得这比赛车的影响因素太大,车手的因素太小。电脑下棋比绝大多数棋手好,但谁都没兴趣看两台电脑下棋。
我们听音乐不只是为了听到好的音乐,也是为了领略音乐家的天分与努力,电脑合成的声音再好听也无法成为艺术。我们看篮球也不只是为了看篮球表演,不然NBA早把自己改造成电影公司了,用特技做出美如画的技术动作就行了。艺术、体育、学术,这种种实践传统不只是生产无所谓作者的文化消费品,更是借此彰显艺术家、运动员、学者的天赋,或者表彰其努力。缺乏这些卓越品格,我们将无法理解这些实践传统的目的,从而使这些实践传统变得莫名其妙。
因此,我们往往对用技术手段改善音质、用高科技装备提高运动成绩心存疑虑,怕由此艺术变得像技术、运动像表演了。总之,我们无法脱离某种实际的人的形象来理解这些实践传统,而技术手段的过分介入会使实际的人在这些实践活动中变得不再重要。
为什么要反对通过基因技术等手段打造一个完美的自己呢?
风险之类的倒是其次,关键在于,我们所珍惜的种种价值、意义都无法在这种自由到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世界中存在。人是被生出来的,而不是被造出来的;是长大的,不是造好的。事实上,人的被抛性、人生的偶然性是如此根本地植根于我们对人、对人生的理解,因此通过基因技术改造胚胎、整容等等都在不同程度上破坏着种种意义框架。
人也将因此丧失深度,沦为一个存在于幕后的、可以随意改变自己属性的、无比单薄毫无内涵的主体。由此,“自己的”种种卓越品格、个性事实上都不再真正是自己的,荣誉感等等道德现象都将变得丧失意义。
当一个从具体生活的长成的、因此有着真正个性的自我被一个可以不断返厂重造的自我取代后,自由也丧失了它的意义。我们所有的将只是一堆按社会偏好生产出来的毫无个性的“完美个体”而已。
(本文为桑德尔《反对完美》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