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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长得丑被大诗人看不起,当场在墙上题首诗,令对方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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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文坛,有些文人虽然貌丑,却才华横溢。比如“建安七子”中被刘表弃用的王粲,被相国之女嫌弃的罗隐,花间派诗人温庭筠、诗鬼李贺、宋代大词人贺铸等。

本期笔者要和大家说的,也是一位文坛丑男,他就是唐代才子方干。方干为人谦卑,待人彬彬有礼,见人就拜揖,人称 “方三拜”。他喜爱吟诗作诗,年少时因为构思诗文时太过投入,跌破嘴唇破了相,成了人们口中的“缺唇先生”。不过,方圆数百里都知道他的才名,桐庐的章八元爱其才,还把女儿嫁给了这位丑小子。

唐宝历中,方干科考不第,返乡途中路过钱塘。他一直都十分仰慕钱塘太守姚合的才华,因此以诗拜谒,希望能够获得姚大诗人的指点。说起来,姚合确实颇有才华,他与贾岛并称为“姚贾”,在当时颇有名气。方干登门时,门人说姚合去了报恩寺,不在府内,于是他又赶到报恩寺。可是万万没想到,初次见面,姚合就拿方干的缺唇说事,很是看不起他。

事实上,这时候太守姚合并没有读过方干的诗。方干知道,要想让对方看得起自己,必须拿出点真本事。于是他气定神闲,不卑不亢,请来笔墨,在墙壁上挥笔写了一首诗:

《题报恩寺上方》

来来先上上方看,眼界无穷世界宽。

岩溜喷空晴似雨,林萝碍日夏多寒。

众山迢递皆相叠,一路高低不记盘。

清峭关心惜归去,他时梦到亦难判。

这首诗写完,姚合自愧不如,对姚合刮目相看。忙命人把之前方干送来的诗呈上来,又将方干请到自己府中盛情款待。从此之后,这两位诗人也成了莫逆之交。那么这首诗究竟有什么妙处,能够让姚合一下子对貌丑的方干刮目相看呢?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既妙涵哲理和丰富的人生况味,又写尽自然万物,山水之间的钟灵毓秀。诗的首句便显得大气非常。这位被鄙视貌丑的才子,并没有显得情绪波动,而是十分淡定洒脱地说道:“来来来,请往这上面看。”敢用这样地大白话来作一首律诗的开篇,要么是胸有成竹,要么就是诗艺欠缺,方干显然属于前者。

可以说,方干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留后路,毕竟让别人来看,如果看完之后人家并不觉得好,那岂非十分打脸。

不过,诗的第二句一出,我们对于方干的担心,完全显得多余。第二句“眼界无穷世界宽”一出,我们就知道了,原来首句“先上上方看”是一语双关,既让被人来看他的题诗,更是让人来看这“世界宽”。而要体味到世界之宽,首先要“无穷眼界”。如此大气磅礴,真令人肃然起敬。可以想象,当时的姚合,看到这句诗的时候,该多么羞愧难当。一个以貌取人的太守,眼界不可谓不狭隘,又怎么能看到宽广的世界。

如果说,前面两句是方干故意以一种不拘一格的方式叫板,那么三四句,就是方干诗才的绝佳体现。诗的次联,对仗工整,意境优美,韵致无穷。“岩溜喷空晴似雨,林萝碍日夏多寒”,以一反常态的“晴似雨”和“夏多寒”去描绘林间瀑布和山林幽深,妙不可言。这两句简直可以与“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相媲美,有异曲同工之妙。

接下来,诗人一笔荡开,写“众山迢递”、“一路高低”,不假雕琢,浑然天成。其气势如虹,令人仿佛置身山林秘境。而闭目遐想,又似乎能体味人生路途的高低与迢递。

诗的尾联,由景语而情语,写处别样的人生体验和生命情感。“清峭关心惜归去,他时梦到亦难判”,留下了无尽的余韵,让人浮想联翩,惊叹不已。

这样的诗才,无怪乎太守姚合会对方干刮目相看。能够写出如此好诗,纵然嘴唇有点儿缺陷又如何?千年以后的今天,我们仍然会以最高的敬意去诵读这样优美的诗篇,又有谁会在意诗的作者曾经因为貌丑被轻视?幸亏姚合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收获了一个一辈子都可以一起论诗论道的好朋友。

除了诗才斐然,方干还是一个为人耿介的才子,后因看不惯朝中尔虞我诈隐归,死后人颂其“身无一寸禄,名扬千万里”。大家若是有兴趣,可以找一些他的诗作来读,相信会有所收获。人不可貌相,古今至理也!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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