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我不会离开舞台
7月16日晚,金星舞蹈团复演,这是继去年20周年团庆后首次集体亮相。演出前,大家在舞台上围成圈,给彼此力量。这是舞团的传统,也是久违的仪式。
就像叮嘱长大的孩子,金星说:“从现在开始,新的篇章翻开了。从现在开始,这个舞蹈团交给你们了。从现在开始,未来在你们手中。从现在开始,尽情在舞台上跳吧,尽情犯错误吧。”
在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剧场,一连四天,《如梦的旅行》《她、他们的世界》两台4场演出接连上演,包含舞团7位青年编导11部风格各异的作品。“金星舞蹈团成立20年,年轻的舞蹈家成长起来,年轻的编舞也建立了自己独立的思考方式。这是我最想看到,也是我创办金星舞蹈团的目的。”
“后浪”来了
大幕拉开前,金星看着观众席上30%的观众感慨,“感觉太奇妙了,2020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希望大家在变动中保重自己,按照你们的感受去面对世界。我一直说,中国的现代舞,不只需要‘金星’这一棵大树,我更希望看到中国现代舞有一片森林。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团的‘后浪’很强的。”
《迷雾之路》
成立于1999年的金星舞蹈团是中国第一家民营现代舞团。2000年,金星舞蹈团来到上海,起初只租得起小小的社区排练室,2012年才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一个民营舞蹈团能坚持20年。坚持的力量是无穷的。”金星说。
当晚第一个节目是高勤勤创作的《我,我们》。高勤勤曾是个业余舞者,9年前来到金星舞蹈团,在业余班学习舞蹈两年,终于考入金星舞蹈团。金星舞蹈团很难考,一般要考3至7天。金星会在这段时间里观察,对方为什么要学舞蹈,为什么要跳现代舞,为什么要来到金星舞蹈团?“我从小讨厌拔苗助长的教育方式,我会远远观察舞者,看他们慢慢成长起来,培养他们自我的舞蹈意识。”
《我,我们》
高勤勤进入金星舞蹈团后,跳了很多作品。一年前,她对金星说:“我可以编舞吗?”金星回答她,“当然可以,每个人都可以搞创作,只要你够勇敢。”这部《我,我们》带给金星很多想象。
观众叶仪很喜欢这部15分钟的作品,她说:“舞台上,一个人分裂成了三个人,‘我’与‘我’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对自我的不断探索,是我们一生都在做的事。”
如梦的旅行
7位编导的11部作品,金星全程把关。在和舞者的相处中,她倾向于分享自己的经验,共同探讨。当发现舞者的动作不够“危险”,她会开玩笑地说对方是“平安保险的高管”,指出不足,帮助他们克服排练过程中的困难。今年的疫情让金星想到2003年“非典期间”,“当时,我们舞蹈团一年没有演出,我们忙着储备自己。今年的疫情也给了青年编导、青年演员很好的机会,把他们的作品重新打磨,更加成熟。”
《黑暗中的色彩》
这些编导中跟随金星最久的,已经加入金星舞蹈团15年。金星说:“一个舞者在一个舞团待15年是很难的,在一个浮躁的社会,人们有太多选择。这些年,他们积累了自己的视野和审美,最后把他们的感受通过作品展现在舞台上。我还是那句话,请按照您的判断、您的审美、您的感受去理解这些作品,在一个特殊的时期,来一次‘如梦的旅行’。”
一个舞团的20年,也像一场“如梦的旅行”。如何走过来的?金星用8个字回答:“好好跳舞,好好创作”。疫情中没有演出,但金星舞蹈团的演员们每天都泡在练功房里,训练身体,打磨作品。金星还给演员找来法语老师集体上课,每月学费均摊,从演员工资里扣350元。为什么要学法语?因为金星在法国新成立了金星舞蹈团。“这是个国际团,今后将会和国际上一些知名舞者和艺术家合作。”
《幸福的东东》
虽然“孩子”长大了,但金星并没有“退休”。如果没有疫情,今年4月她原本计划在朝鲜跳《海上探戈》。金星说:“我不会离开舞台。我现在很享受演绎年轻人的作品。如果你是年轻编导,如果你有想法,觉得才华无处施展,可以来金星舞蹈团,我们的大门永远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