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自唐怀素后第一人 王铎《琅华馆帖》册页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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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一日无此君
自唐怀素后第一人
——王铎《琅华馆帖》册页鉴赏
【作者】
王铎,明末清初时的著名书法家。字觉斯,一字觉之。号嵩樵、十樵、石樵、痴庵、东皋长、痴庵道人、烟潭渔叟、雪塘渔隐、痴仙道人、兰台外史、雪山道人、二室山人、白雪道人、云岩漫士等。河南孟津人,世称“王孟津”,有“神笔王铎”之誉。
明天启二年(1622),三十岁的王铎举进士及第,先后任翰林院庶吉士、编修、少詹事。弘光元年(1644),南明弘光帝任王铎为东阁大学士、次辅(副丞相)之职。次年入清,授礼部尚书。顺治九年(1652)病逝于孟津,享年六十一岁,赠太保,谥曰“文安”。
王铎博学好古,工诗文。王铎的书法笔力雄健,长于布白,楷、行、隶、草,无不精妙,主要得力于钟繇、王羲之、王献之、颜真卿、米芾等各家,学米芾有乱真之誉,展现出其坚实的“学古”功底,学古且能自出胸臆。
梁巘评其“书得执笔法,学米南宫之苍老劲健,全以力胜”。王铎书法属雄浑一路。王铎为文造句,力求古奥,用字颇喜生僻古怪,求险、求奇、求怪。晋唐以后,王铎只学米芾一人,也是因为米书有纵肆奇险、笔势凌厉、锋开八面而沉着痛快的雄强之风。
姜绍书《无声诗史》称其“行草书宗山阴父子(王羲之、王献之),正书出钟元常,虽模范钟王,亦能自出胸臆”。其传世作品主要有《拟山园帖》和《琅华馆帖》等,诸体悉备,名重当代,学者宗之。
在我国书法史上,董其昌一派的严谨秀逸之风曾在明末清初盛行,而王铎取法高古,与拘谨乏趣、滑弱无力的书风相抗衡,大胆创新,开创一代书风。
他是书法史上一位杰出的革新人物。青年时代的王铎受时代思潮的影响,很早就有了反思潮的奇倔胸怀,在他的《拟山园选集》中的《文丹》中,集中表露了他惊世骇俗的审美观。他最大的成就是他超迈雄奇的行草书。
他的行草书,恣肆狂野,挥洒自如,用笔沉着痛快,纵横跌宕,自然出奇,表现了撼人心魄的雄浑气势,极富感染力。
马宗霍称“明人草,无不纵笔以取势者,觉斯则拟而能敛,故不极势而势如不尽,非力有余者未易语此。”
林散之称其草书为“自唐怀素后第一人。”并不为过。
有人以他的线条与明代另两位草书家徐渭、祝枝山作比:则他的遒劲既有异于徐渭的粗放,也有别于祝枝山的生辣,至于文征明、董其昌则更不在话下。
此外,他在结构处理上的构成意识也是前所未有的。空间的切割完全具有次序观念,具有强有力的理性处置效果——在如此狂放变幻的草书中锤炼出如此冷静、有条不紊的效果,实在是出人意外同时又使人对他的能力敬佩不已。如果说从张芝、张旭、怀素、黄山谷直到徐渭,草书的发展是以用笔的丰富顿挫为准矩,而在结构处理上则一放再放,抒泄无遗的话,那么王铎则成功地阻遏住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洪流,他用冷静的理性把这匹脱缰的野马笼住,纵横取势,变化多姿,不落俗套,出新意于法度之中,收奇效于意想之外。
他在笔墨上的创新也是具有开拓性的,他的线条遒劲苍老,含蓄多变,于不经意的飞腾跳掷中表现出特殊个性,时而以浓、淡甚至宿墨,大胆制造线条与块面的强烈对比,形成一种强烈的节奏,不能不说他这有意无意之中的创举是对书法形式夸张对比的一大功绩。在他以前,还没有人能像他那样主动地追求“涨墨”效果。
王铎的书法对中国书法后来的发展产生过巨大影响,甚至也波及到海外书坛,特别给东瀛书法影响颇深。
【作品】
王铎《琅华馆帖》册页,行书,14页。
《琅华馆帖》的内容如下:
一册:王铎行书给张论书信二封(任博文《王铎琅华馆帖>介绍》中为一封),行书“《蜀抚葆一年伯平奢安》”诗十首,《礼九峰山》诗七律三首,草书仿古;张鼎延行书《先君四咏》诗一组,《张中丞蜀事小传》一篇;张璇楷书《先祖蜀功》四首;张缙彦楷书《水西战绩》四首。
二册、王铎与张鼎延书信十四封(依内容分别标为:《绝粮帖》、《求书帖》、《桃花帖》、《欢呼帖》、《买画帖》、《豚子帖》《深知帖》、《春华帖》、《地湿帖》、《赐醳帖》、《谈古帖》、《占数帖》、《木护帖》、《卮砚帖》),王铎行书《庚午夜坐德里山村斋》诗五首;小楷《登金门山遇雨》六首,跋一篇;张鼎延小楷《觉斯翁登金门山原韵奉和》六首,《谪居德里喜觉斯亲家远访次韵》五首,行书《金门山纪略》、《望金门绝顶》五首;张琯书诗二首;张璇书诗二首。
可是,王铎《琅华馆帖·跋》却说:“是帖皆与中丞葆一年伯、玉调亲家往还牍也。中间天政婿仅一二小札及游金门山有韵之语。”
据张氏族谱记载,天政即张璇之字。那么,按王铎跋文,《琅华馆帖》内容仅王铎行书与张论书信二封,行书《蜀抚葆一年伯平奢安》诗十首,与张鼎延书信十四封,小楷《登金门山遇雨》六首;张鼎延小楷《觉斯登金门山原韵奉和》六首;张璇书诗二首。
这些内容可能是张鼎延计划镌刻内容,王铎正是根据此计划作跋。可是王铎在跋中并未提及《仿古》部分和《礼九峰山》等七律三首。
《仿古》款文说:“辛卯二月十八日,玉调亲家携卷求书。”《礼九峰山》款文说:“辛卯二月廿七日,为玉调老年翁亲家博正。”这两件作品写成时间略早于《琅华馆帖·跋》,想必是张鼎延携卷求书时,一并求王铎作跋,这些作品也是一起从王铎处取走的,于是,这两件作品便不可能列入镌刻计划。不过,刻入帖内王铎是应该知道的。
由张鼎延、张琯、张缙彦书写的后增补部分,王铎可能并不知道。因为王铎写《琅华馆帖·跋》是在辛卯(即1651)年三月十四日,四月离京,一去不返,次年死于孟津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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