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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日本文学巨匠这样揭露自己“隐秘的角落”

2020-06-30

“读远藤周作的小说,会被其中浓烈的情感所震慑,让读者一下子进入到一个极端的境界。他的小说大部分是涉及人的存在到底有没有意义、应不应该有信仰、活着的价值是什么,诸如这些问题,把人们从日常生活中拽出来,投入到一个不得不应对的场景中。这是他的小说和日本传统小说风格不一样之处。”同济大学中文系教授张生说。

日本作家远藤周作一生获过多项文学殊荣。在川端康成、井上靖担任评委的第三十三届芥川文学奖中,他以《白种人》获奖,并得到井上靖的高度赞赏。长篇小说《海与毒药》获新潮社文学奖与每日出版文化奖,其后《沉默》获谷崎润一郎奖,《武士》获野间文艺奖。2017年,好莱坞知名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将远藤周作的代表作《沉默》搬上银幕。这部影片耗费马丁·斯科塞斯近25年筹备,足见导演对它的钟爱。

马丁·斯科塞斯将远藤周作的代表作《沉默》搬上银幕

长期以来,大部分中国读者接触到的远藤周作作品仅限于《沉默》《深河》。今年5月,远藤周作的三部长篇小说《武士》《我·抛弃了的·女人》《丑闻》由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推出简体中文版,它们与去年7月面世的《死海之滨》构成题材多样的“远藤周作作品系列”。其中《死海之滨》《武士》与《我·抛弃了的·女人》皆为简体中文版首次推出,《丑闻》也在阔别30年后以全新译本与读者见面。

在上海中心大厦朵云书院旗舰店举行的新书分享会上,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罗岗提出,除了追问信仰、人性、形而上世界的终极意义,远藤周作把作品深刻地镶嵌到他对近代以来日本命运的思考上。美国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在《沉默》改编中放大了信仰、人性、生命的意义等问题,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压抑或忽略了作品本身所包含的“日本的部分”。

《武士》是远藤周作以日本十七世纪遣欧使节支仓常长的经历为基础而创作的长篇小说,是其探讨理想与现实问题的巅峰之作。生活在贫瘠小村庄的武士被当地藩主选为出访墨西哥的使者,为了年老的叔父收回家族故地的心愿,毅然踏上远渡重洋的漫长旅途。小说中登场的武士,他的生,是远东土壤所浇灌出的生存之道;他的死,是彷徨迷失于西方文明下的献身之死。“《武士》不仅是一个日本作家对于日本的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碰撞的反思的作品,他也可以给中国——同样经历了和西方的碰撞、拥有自己独特文化的民族提供一面镜子。”张生说。

“远藤周作作品系列”其余三部作品亦各具特色。《我·抛弃了的·女人》是远藤周作经过数次肺部手术,大病初愈之后创造的第一部大众文学小说。大学生吉冈努偶然结识了其貌不扬的乡下姑娘森田蜜,他利用自己的生理缺陷博得蜜的同情,并在哄骗蜜献身之后将她抛弃。苦苦等待吉冈努的蜜因为误诊,被送至与世隔绝的麻风病医院,病人们的孤独和绝望深深震撼了她。一天,吉冈努忽然收到麻风病院山形修女的一封长信……森田蜜用她平凡的一生,向读者展现了何为“爱”,以及这种“爱”如何把苦难中的人们联结在一起。

《我·抛弃了的·女人》中文版译者林水福曾问远藤周作最喜欢自己哪部作品,得到的答案里便有这一本。“当时我有点意外,为什么不是代表作《沉默》?也不是自认为写作技巧比《沉默》更臻圆熟的《武士》?或者那一部别创风格、着力于探讨隐藏在潜意识中‘另一个自己’的《丑闻》?然而,等到我读了《我·抛弃了的·女人》之后,深受感动,多少能了解远藤为什么会那样喜欢它,这也是我翻译它的主要动机之一。”林水福在一篇译后记中写道。

远藤周作

如果说《我·抛弃了的·女人》《武士》是远藤周作对世间罪与罚的思考,《丑闻》则带有更多关于自我的反思。《丑闻》发表于1986年,远藤周作63岁。小说的主人公胜吕跟他一样,也是一位功成名就的作家。在一个颁奖典礼的晚上,胜吕发现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时常出入歌舞伎町不良场所,破坏胜吕的名声。胜吕决定亲自追查真相,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渐渐分不清自己和假冒者。

《丑闻》中,远藤周作首次尝试推理小说式的叙事风格,他在这部作品中直面人生终究要面对的问题:衰老和迟暮,爱与罪,以及潜藏在人性深处的复杂性。远藤周作自己如是解读:“《丑闻》是一部探讨人心深处的作品。宛如窥视深洞似的,这部小说所要探讨的是光线达不到的黑暗世界。因此,它的风格和我以前所有的小说完全不同,我采用了类似推理小说的手法,书中的主角好像刑警在追查犯人似的,一直在寻找‘另一个自己’。人,除了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自己之外,还隐藏着不轻易露出的另一方面,不管是现实的一面还是隐藏的另一面,毫无疑问都是自己。”

转自腾讯网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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