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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弈者”武则天:以天下为棋局,她是如何赢了个“胜天半子”?

2020-06-24

神龙元年(公元705年)正月,一场“五王政变”,重病之中的武则天被迫退位。同年十一月,82岁的武则天崩逝。

14岁入宫,32岁立为皇后,41岁二圣临朝,61岁太后称制,67岁君临天下,武则天一步步迈向权力顶峰,前后执政40余年。

在中国的历史上,一代女皇武则天是空前绝后的。汉初的吕后,清末的慈禧,虽然也都是权柄在握,但若是将此二人与武则天相比,那差距可不止一截。

纵观武则天一生,恰如一铺精彩绝伦之棋局。以天下为棋局,武则天可谓是“通盘皆妙手”。

以己为子,入局

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一个女子想要飞上高枝,必要条件是什么?美貌!

故荆州都督武士女,年十四,上闻其美,召入后宫,为才人。——《资治通鉴》

如果不是因为美貌,武则天不会被召入宫。王公贵族的女儿也好,寻常百姓的女儿也好,其实出身并没那么重要,皇帝挑选后宫佳丽首先就是看颜值。

恰好,武则天不仅美貌,她还有着不错的出身。李渊称帝后,封“太原元谋功臣”十七人,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就在这名单上。

朝廷要员之女,受到的教育自然不差,为人处世的眼光格局自然不低,“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武则天来说是不存在的。

才貌双全,是她的资本。她也将以这样的资本,谋入“天下之局”。

奈何,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李世民对她并不是很感冒。12年过去了,她还是才人,且没有一子半女。这样的嫔妃在皇帝驾崩之后都是要出家为尼的,怎么办?

正好,太子李治撞上来了。“母”与“子”,不知不觉就给病重的李世民戴了绿帽。

李治对武则天,肯定是有感情的,如果没有感情,他犯不着这么做。

武则天对李治,或许有感情,但未必那么纯粹,这其中不排除有利用的成分。

入宫十几年,大好青春也已逝去,此时搏一搏,总好过以后青灯古佛伴一生。

武则天冒着砍头风险,以己为子,走了一步险棋。

好在,这险棋也是妙招。苦等十余年,她终于赢得了这一手,总算是入了这一盘“天下之局”。

以天子为子,布局

还俗之后再度入宫,凭借着自身智慧与天子荣宠,武则天迅速扳倒了萧淑妃。

第二个敌手,就是正宫王皇后,想要扳倒她可棘手得很。王皇后出身太原王氏,其祖父曾任西魏尚书左仆射,其父母两族都是大唐皇室的姻亲。在王皇后身后站着的,是一整个关陇集团。

而朝中重臣长孙无忌等人,可都是关陇集团的。

会昭仪生女,后怜而弄之,后出,昭仪潜扼杀之,覆之以被。上至,昭仪阳欢笑,发被观之,女已死矣,即惊啼。问左右,左右皆曰:“皇后适来此。”上大怒曰:“后杀吾女!”——《资治通鉴》

关于武则天杀女陷害王皇后这事,有存在争议。《资治通鉴》有说,但《旧唐书》与《唐会要》只说公主暴卒,未说死因。但不管怎么说,武则天与王皇后在后宫的争斗,已成水火之势。

好在,李治也早想着打压关陇集团,武则天抓准了这一点,与李治成为了“政治盟友”。一个负责后宫搞事,一个负责朝堂灭火。

在“废王立武”风波中,武则天又进一招妙手,迅速将李义府、许敬宗、崔义玄等人揽至麾下。而长孙无忌、褚遂良、于志宁等人则相继被贬,处于天下权力核心已一个多世纪的关陇集团被扫地出门。

李治实现了中央集权的同时,武则天也初步实现了“天下之局”的布局。

麟德元年(公元664年),请求废后的上官仪成了阶下囚。武则天凭着轻松的“枕边风”,又进一手妙招,垂帘听政,谓“二圣临朝”。

麟德二年(公元665年),李治封禅泰山,武则天再进一手,给自己镀上了一层“君权神授”光芒。

永淳二年(公元683年),李治驾崩,临终遗诏予李显:“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这一句话,瞬间将武则天推送至权力顶峰。

至此,武则天“天下之局”已成。虽说是凭借着李治这一枚“帝王棋”实现了布局,但武则天所展现出来的政治天赋是极高的。

她所上的《建言十二事》,为百姓与基层官员谋福利,赢得了民心。她所编撰的《兆人本业记》,重视农业,鼓励农桑。她所建立的“北门学士”,虽是作为她的权力班底,但也切实分割了宰相职权,进一步强化中央集权。

可以说,武则天“天下之局”的布局,是离不开她自身过硬的执政能力的。

以天下为子,定局

嗣圣元年(公元684年),武则天废李显为庐陵王,改立李旦为帝,是为唐睿宗。武则天临朝称制,李旦负责打酱油。

载初元年(公元690年),武则天改唐为周,改元天授,定都洛阳,上尊号“圣神皇帝”。同时,还赐予李旦武姓。李旦成了武旦,捂蛋捂蛋,他确实是无奈得蛋疼。

此一盘“天下之局”,武则天算是下成了,且再看武则天是如何实现“定局”的。

其一,重视人才。

则天初革命,大搜遗逸四方之士,应制者向万人,则天御洛城南门,亲自临试。——《大唐新语》

武则天曾令外九品以上官员与百姓,有能力者都可以自荐,这是真正的“不拘一格降人才”。打击士族门阀,改进与推广科举制度,这是极为难得的。

狄仁杰、张柬之、姚崇、敬晖等人,也都算是中兴名臣,虽然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唐。

其二,任用酷吏。

武则天主政初期,大兴告密之风,并对酷吏索元礼、周兴、来俊臣等加以重用。

帝王之术,从来不是妇人之仁,向来也离不开小人。她需要借小人之手铲除异己,毕竟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借酷吏之手屠戮李唐宗室,这是武则天的铁血手腕。用完周兴,便用来俊臣杀掉周兴,等来俊臣将她的敌人都搞定了,她再将来俊臣杀掉。

以女子身份登上权力顶峰,不以雷霆手段稳住局面怎行?不杀人以立威,难道等着被人杀了立墓碑?

其三,重视农桑。

武则天重视农桑,在位期间轻徭薄赋,对于百姓也较为宽容。从永徽三年(公元652年)到神龙元年(公元705年),全国人口从380万户增至615万户,这也比较客观地体现了武则天的执政能力。

但其尊崇佛教,大修庙宇,也一定程度上加重了百姓的负担。

一方面铲除异己,一方面提拔人才。在抚民的同时,也有扰民的举措。

肃清朝堂反对力量的同时,武则天也杀掉了不少功臣宿将,以致于军事上的乏力。对外战争中,武则天可谓是节节败退,直到执政后期才逐渐打回了一些颜面。

有功,有过。但不管怎么说,武则天总算是实现了“定局”,能够安稳地站在权力顶峰睥睨天下。

胜天半子

从帝王标准来评价武则天,她不能称“优秀”,但也绝不是“昏庸”。中华几千年,帝王何其多,武则天至少能把一半比下去。

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武则天能一步步迈向权力顶峰,盘活了自己的“天下之局”,这是多少男儿都难以望其项背的。

功大于过,又或是过大于功?武则天留给后人的只是一块“无字碑”,任人评说。

但不论如何,称此空前绝后的一代女皇为“胜天半子”,应该不为过吧?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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