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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时期人人可自称为“朕”,为何秦始皇还选“朕”作为皇帝自称

2020-06-07

引言

在各种各样的历史剧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那些皇帝们张口闭口都是用“朕”来代指自己。作为皇帝的专用的代词,“朕”的这一用法已经延续了两千多年,不过其实在先秦时期,“朕”字并没有特殊的含义。《尔雅》中对“朕”字的解释是:“朕,身也。”也就是说“朕”字代指自身。

“朕”的本义

两晋时期的著名学者郭璞对此作了进一步阐释:“上古贵贱皆自称朕。”东汉的蔡邕也曾表示过:“朕者,我也。上古尊卑不嫌,贵贱共之。”显然在上古时期,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走卒贩夫,都可以用“朕”作自称。而真正将“朕”作为皇帝的自称,还是从秦始皇开始的。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扫平寰宇,覆灭六国,终于一统天下,这样的丰功伟绩可谓是前无古人。为了宣扬自己堪比三皇五帝的功绩,也为彰显自己的尊贵,秦始皇将“皇”和“帝”这两个词合在一起,称为“皇帝”。不过“皇帝”是臣子对他的尊称,秦始皇本人自称时肯定不能用“皇帝”。

而“吾”、“我”这些代词又太普通,不能表现出他作为至高无上的皇帝的尊贵,因此也要专门指定一个词来用作皇帝的自称。最后李斯向秦始皇进言:“天下皆朕,皇权独尊。”秦始皇这才选用了“朕”这称呼,从此之后,“朕”字脱离了平民百姓,成为至高无上的帝王专称。

为何选“朕”作为皇帝的自称

一直到两千年后的清朝灭亡,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皇帝溥仪退位,这才结束了“朕”字皇帝专用的现象。其实在西周以及春秋战国时期,用作第一人称的代词有很多,“余”、“朕”、“我”、“吾”、“台”、“卬”等等都是第一人称代词。

在这些第一人称代词中,“”常常用作谦称,显然不适合至高无上的帝皇。而“我”则是最常见的自称,虽然没什么特殊含义,但常见就意味着通俗。若是将“我”作为皇帝的专用词,为了避讳这个词,肯定会给底下的普通民众造成很大影响,不利于推广。

那么“”字为何会从这么多代词中脱颖而出,被秦始皇看中呢?“朕”字历史悠久,起源很早,在甲骨文中就有“朕”字。在《尚书》中就曾提到尧舜时期就已经出现用“朕”字的现象了,舜帝就经常用“朕”字来代称自己,在商周时期的君王也时常使用“朕”字。

周王朝的天子就往往在诏书中用“”来自称了。虽然“”字本身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人都可使用,但因为越来越多身份高贵的人使用“朕”字,“朕”这个称呼自然要比“我”、“吾”、“台”等代词更适合皇帝使用。另一方面,随着时代发展演变,到了战国末期,“朕”字在口语已经极少出现。

这个第一人称代词更多地用于书面语中,因此相比其他代词,“”更显得典雅厚重,即使被用于皇帝的专称,也不会因为避讳而对百姓造成太大影响。不过也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清代著名语言文字学家戴震在他《考工记图·函人注》中曾提到“舟之缝理曰朕”的说法。

《说文解字》中的有关解释

这一说法起源于《说文解字》,在《说文解字》中,“朕”字被分类到“舟部”,也就是以“舟”为偏旁或和“舟”有关的字。“”字和“”、“”二字有关,本义是指船上的裂缝,还有预兆、迹象的引申义。但戴震认为是“”字有“火种”的含义,“朕”作为“舟”和“灷”的结合,代表着船上的火种。

在上古部落时代,靠水而居的部族之中,船上的火种可谓是重中之重,是部族发展壮大的重要物品,只有地位崇高之人才能掌管火种。从这个角度来看,“朕”字就和尊贵、地位之类的意义联系在了一起,而秦始皇作为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是大秦帝国当之无愧的核心,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人。

这和“朕”字引申出来的“重要的火种”有异曲同工之意,因此才从众多的第一称代词中脱颖而出,得到秦始皇的青睐。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影视剧中的皇帝们动不动就自称“朕”,其实历史上的皇帝们并不是一直都自称“朕”。

秦始皇虽然将“朕”字作为了皇帝的专用词,但通常在正式场合下才会自称“朕”,日常生活中还是会习惯性地用“吾”或者“我”,而“朕”更多地还是出现在书面语中。此外,“寡人”和“孤”也经常出现在秦始皇的自称中。秦朝灭亡后,汉朝沿袭秦朝的制度,同样沿用了“朕”作为皇帝的专用自称。

只不过汉朝的皇帝在自称上和秦始皇同样随意,一般只有在诏书这类官方文书上才能见到“朕”字,平时一般还是使用“吾”字比较多,这在司马迁的《史记》中非常常见,比如《史记·封禅书》中,刘邦问群臣时,“吾闻天有五帝”、“吾知之矣”都是用的“吾”字。

而之后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皇帝的称呼更加随便,不仅日常生活中使用“吾”自称,有时候连诏书这样重要的官方文书中都使用“吾”而非“朕”。这一现象一直延续到唐朝时才发生变化。唐朝的皇帝们为了加强自己的权威,经常使用“朕”作为自称。

结语

自唐朝之后,宋、元、明、清的皇帝们也纷纷效仿,“朕”字这才广泛被皇帝们使用。尤其是明清时期,封建皇权的集中度已经达到顶点,“朕”字的频繁使用也从侧面表现了这一点。皇帝不仅在诏书使用“朕”,在平时生活中也常常自称朕,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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