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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宋朝最有名的词人之一,多篇词作入选教材,正史却无他的传记

2020-05-06

王国维言,一代有一代之文学。当汉赋散发的光芒无人能争其辉时,当唐诗塑造的高峰无人能并峙之时,宋代以自由参差的长短句,低吟浅唱出了另一番文学的境界。宋词——以它极富音乐性和自由性的特质,成为了中国文学史上又一朵奇葩,与唐诗交辉相映。

词坛名家柳永

词也叫曲子词,兴起于晚唐五代时期,这种文学体裁,能够从伶人乐工之词,成为与诗相提并论的士大夫之词,自然少不了一代又一代词人的努力。我们熟知的,有花间派的奠基人温庭筠,有拓展题材以亡国之恨入词的南唐后主李煜,还有开创豪迈词风的苏轼,更有将宋词升华的辛弃疾。

当然,“奉旨填词”的柳三变,更是词中的天王巨星。从五代到宋初,文人填词多用小令,至于柳永,他大量创制慢词,使之能与小令在词学中齐头并进,对慢词可谓有开拓之功。并且柳永还是词坛创用词调最多的词人。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就是很多词牌的格式,是柳永创作并填词,后世则以柳永的作品为范文格式填词。宋词的体例,到了他的手中,形成了完备的体例,柳永之于宋词体例的贡献,就像杜甫对于近体诗格律的贡献。

并且他擅长运用俚俗之语入词,使词更通俗化、大众化,在文化程度普及非常低的古代,他的词,也能被广为传唱、雅俗共赏,甚至有“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之说。后世词坛大家周邦彦的慢词,也有柳永的影子。

白衣卿相柳三变

我们不妨来从一首词作看柳永的风采: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柳永的性格,有些像唐伯虎,轻佻狂放,整日混迹于青楼酒肆,经常言金榜题名如探囊取物,柳永曾在词中言“定然魁甲登高第”。然而现实却屡试屡败,再有一次落第之后,柳永写下了这首《鹤冲天·黄金榜上》。

古代科举成绩放榜,据说是写在一张黄纸上,所以世人俗称其为金榜,“黄金榜”一词尽显尊荣华贵,可惜上面没有柳永的名字。然而他并没有灰心丧气,而是轻描淡写地说是“偶失”,并且偶失的还是龙头,也就是状元,可见柳永还是挺狂的。

之后他又继续说,圣明的时代,暂时错过了他这个贤明之士,此后应该怎么办呢?金鳞濳渊,遇风云而化龙,既然没有属于自己的“风云”时机,那便自由快乐地享受生活,狂诞也好,放荡也罢,要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何必顾忌什么声名得失。

做一个风流才子,为红颜佳人填词谱曲,为众人所仰慕,我又何尝不是没入仕途的宰相。在青楼柳巷之中,有华丽的彩绘的屏风,那里住着我的意中人,时时等待着我,也值得我为之寻访。红袖添香、依偎在佳人怀间,这般风流多情的佳话,岂非平生最舒畅的事情,何必要什么功名,不如将其换成一杯美酒,换成一首词曲。

纵观这首词,充满着狂放和洒脱,但柳永是真的洒脱、不在乎功名吗?并不是得,从他后来多次干谒朝中大员,便知他对功名仕途的渴望。然而他却自诩白衣卿相、把浮名换成浅斟低唱,这不是公然和朝廷唱对台戏嘛!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所以,柳永后来金榜题名,也被宋仁宗给划去了,还说:就让你去浅斟低唱吧,要什么浮名。惹得皇帝不高兴,柳永进入官场也就没什么指望了,毕竟谁会为了柳永得罪皇帝。柳永也非常愤懑,于是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此后,失意的柳永,更醉心于填词,其命运,也从这首词开始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愤懑归愤懑,柳永并没有放弃入仕,依旧参加科举,直到五十岁的时候,宋仁宗原谅了柳永当年的轻浮,他才得以登榜中进士,不过终其一生,他也只做到了从六品的“屯田员外郎”,直至他68岁去世,其身后之事,是王安礼为之操办的,并非是歌妓合力出钱下葬的。

作为宋代最为著名的词人之一,柳永在词坛乃至文学史上的地位都毋庸置疑,他的词作《雨霖铃·寒蝉凄切》、《望海潮·东南形胜》皆入选语文教材。然而在正史当中,并无他的传记,关于柳永的生平,均是从一些笔记、随笔、词话,以及其他文人与柳永的交游文章中所整理的,相对于他后世的文学名声来说,可谓憾事。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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