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艺术沾边·574》超现实主义囡囡

静笃君按：艺术家们的前卫宣言挑战着旧时代，呼唤着巨变的到来。

在二十世纪最初的二十年里，艺术家们不复守旧，各种艺术潮流接二连三登上历史舞台，活跃的弄潮儿们在艺术舞台上巧妙地展示着自己大胆的个性，诸如法国超现实主义先驱阿波利奈尔（Apollinaire，1880-1918）这样的诗人们也都是前卫艺术的使者，主张将诗歌与绘画相结合，为艺术的表达方式扩容。

▲ 法国诗人阿波利奈尔写给爱人露易丝的情诗（约1914）

然而，1918年初，“西班牙流感”（Spanish flu）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快要结束的时候爆发了，给人类带来了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流感病毒也夺去了数位欧洲艺术家的生命，其中就包括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阿波利奈尔。此前，阿波利奈尔还曾为自己的好友，著名后印象派画家亨利·卢梭（Henri Rousseau，1844-1910），撰写过墓志铭。在这篇墓志铭中，诗人阿波利奈尔不无幽默地说：“向您致敬，亲爱的卢梭，愿您听到我们的话。请让我们的旅行箱免关税通过天堂之门吧！我们会为您带上画笔、颜料和画布，使您在真光照耀下的神圣暇逸中也能作画！”

画家卢梭也曾在去世前一年，为诗人阿波利奈尔和他的缪斯——女诗画家罗兰珊（Marie Laurencin，1883-1956）作过一幅双人画像《缪斯赐予诗人灵感》（1909）：

▲ 油画《缪斯赐予诗人灵感》（1909）

法国后印象派画家卢梭 作

现藏于巴塞尔美术馆

阿波利奈尔之所以在卢梭的墓志铭中写道“请让我们的旅行箱免关税通过天堂之门”，是因为卢梭是一位自学成才的天才画家，他在49岁提前退休之前，一直是巴黎海关的关税员，因此画家也得了一个绰号——“关税员”。

▲ 油画《自画像》（1890）

法国后印象派画家卢梭 作

现藏于布拉格国立美术馆

在西方艺术史上，卢梭常被归为后印象派，他同时也是非主流的“返璞归真派”（Na ve art）艺术的杰出代表，作为阿波利奈尔的朋友，卢梭也是超现实主义艺术先驱。卢梭画的儿童肖像，就充分体现出“超现实主义的返璞归真”风格，比如下面这幅著名的《抱娃娃的小囡囡》（1905）：

▲ 油画《抱娃娃的小囡囡》（1905）

法国后印象派画家卢梭 作

现藏于巴黎橘园美术馆

卢梭笔下的这位小囡囡，像只肥胖的巨婴，她的脸上完全没有孩子的特征，她仿佛带着一只严肃的面具：眉头紧蹙，唇边似乎还长着胡子。她僵直地面对观者坐在草坪上，粗壮的小腿插在草丛中，使这原本开满鲜花的草地失去了勃勃生机，却仿佛将这小囡牢牢困住。因而，囡囡怀中抱着的娃娃满脸悲情，而她手中的雏菊也被掐蔫。单调的天蓝色背景更加重了整个画面的钝感，也使得小囡囡看起来完全是一只不快乐的瓷娃娃。假如你直勾勾盯紧这小囡的迷魂双眼，不久就会被催眠！

▲ 油画《玩木偶的孩子》（1903）

法国后印象派画家卢梭 作

现藏于温特图尔艺术博物馆

可以理解，为何那些委托卢梭为自己家孩子画像的家长们常常对画家的作品感到震惊，有些家长甚至拒绝付款，还有一些则干脆买回家然后命人毁掉这些“古怪到可怕”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