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被过度消费的林徽因，从白莲到绿茶

今天是4月1日，不仅仅是愚人节，也是芳菲四月的开端。而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作为近代诗歌新月派的名作之一，一直以轻盈和活力给予读者希望。笔者也希望这首温柔的诗可以给予你更多力量。

全诗如下：

我说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

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

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优雅，美貌，灵动，才华，理智……集众多优点于一身的林徽因被捧上神坛，以完美女性的形象成为众多畅销传记散文的着力描绘的人物。然而这样的叙事，仿佛她的一生是甜美梦幻的快销品小说，玛丽苏的剧情满足了世间多少女子的自我幻想。

出身高贵，才貌双全，最重要的是风花雪月中人见人爱。人们还是喜欢八卦的，特别是名人的风流韵事。站在道德高地上品头论足，好像自己的灵魂也变得高贵起来。

林徽因和她的“名媛身份”“感情生活”，就这样成为消费社会中的商品，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在众多人物传记中，她一生在不同领域做出的贡献，变成了得到男性的爱慕注解，那场世纪三角恋也变成了文艺青年们伤春悲秋的话题。

最初，林徽因被打造成白莲花形象。始作俑者是写了那本畅销书《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白落梅，无病呻吟的简介就让人不爽：“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让徐志摩怀想了一生，让梁思成宠爱了一生，让金岳霖默默地记挂了一生，更让世间形色男子仰慕了一生。”

白落梅把电视剧剧情和道听途说的资料拼凑在一起，华丽的辞藻也不能弥补内容的空洞。更可怕的是，她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思想贯穿全书。梁思成续了弦，所以不够爱林徽因；徐志摩的爱才是至死不渝，林徽因拒绝太可惜；而最可怜的是金岳霖，为林徽因未婚……须知感情不是排他的，每个人爱情的容量不同，追求幸福又何尝不可？

徐志摩热烈的爱情不仅仅是因为林徽因，更与他诗人的气质和个性有关，少了这份激情与冲动就不像徐志摩了。梁思成晚年续弦，我倒是对亲友的反对甚至绝交十分疑惑：人生苦短，有个人携手同行也是好的，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评价呢？至于金岳霖，他虽然未婚却应该有自己的考量，曾经同居生子的事实却鲜为人知。

随着“白莲花”形象的过气，畅销书又将她变成了绿茶，她以才华和容貌“钓”住了三个名人，矫揉造作，心机高明。“林徽因同时为三个男人拍了电报求安慰”，“林徽因对梁思成说自己爱上了两个男人”而证据大部分来源于梁思成续弦林洙的《梁思成、林徽因与我》，因为林徽因而备受非议的林洙，想来并不会秉公执笔，给予客观而公正的评价。

只会谈情说爱并不是林徽因的本性，否则她不会拒绝徐志摩的追求。探讨她如何选择感情时，人们往往从物质和社会地位出发，而我认为，她是为了自己。

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设计的参与者，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者之一，是传统景泰蓝工艺的拯救者，更与梁思成一起保护了许多古建筑。在职业上，她是中国建筑师、诗人、作家、教师。

明明不靠风流韵事，她也是那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女性。经历了早年的出国留学，战争中的炮火纷飞，建国后的参与建设，以及学术上的杰出成就，我们忽略了海面下的冰山，一厢情愿地认为才貌双全的她有爱情就够了。

这不公平。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如果我们想要认识真正的林徽因，就走近她的书吧。

她是名媛淑女，也是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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